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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敲在ICU的玻璃窗上,像无数细碎的茶针坠落。陆昭意隔着呼吸机面罩描摹江屿白的轮廓,他苍白的脸陷在枕头里,仿佛一尊即将融化的冰雕。床头挂着的手工茶花鹤,被输氧管的雾气洇湿了翅膀。
你说过要教我折满一万只鹤。她将新折的纸鹤塞进他掌心,鹤喙点着他静脉留置针的胶布,这只用你送我的鎏金纸折的……醒来看一眼,好不好
心电监护仪突兀地尖叫起来。医生们冲进门时,陆昭意被挤到墙角,后背撞上江屿白带来的《日本茶道图谱》。泛黄的册页散落一地,某页夹着的照片滑出——二十岁的江屿白站在东京国立博物馆前,身旁是穿和服的铃木一郎。
顾明川的闯入挟着风雪。他甩出基因编辑报告,纸页擦过陆昭意渗血的指尖：你以为自己真是陆家血脉这些基因序列全是我用CRISPR技术伪造的！
陆昭意拾起染血的报告轻笑：顾总连造假都这么拙劣。她翻开《陆氏茶录》,扯出夹层的胶卷投影——视频里顾老爷子涕泪横流：当年调换婴儿是为把真正的顾家女儿送进陆家……昭意,你血管里流着顾家的脏血！
茶针扎入顾明川掌心,血珠滚落在基因图谱的99.99%匹配率上。这针只认陆家人的血。她碾碎试剂瓶,紫色液体渗入地缝,你的线粒体编辑酶,解得了氰化钾的毒吗
江屿白在弥留之际醒来时,陆昭意正用茶针挑破指尖。血珠坠入药碗,与母株茶叶混成暗褐色的漩涡。十二岁你替我挡火,现在该我还你了。
他扣住她手腕,针尖在肌肤上划出猩红的弧：那年大火……是我把茶仓位置告诉顾家……剧烈的咳嗽震碎谎言,血沫溅上她雪白的衣领,我父亲是铃木家的私生子……接近你只为……盗取金线茶秘方……
陆昭意封住他的唇,血腥气在齿间弥漫。她将药汁渡进他喉咙,泪水砸在他颤动的眼睫上：那就把命还给我……用一辈子还。
茶山爆破倒计时响彻监控室时,陆昭意正跪在母株茶树前。顾明川埋设的炸药分布图与日军地图重叠,每个红点都指向地脉断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