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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易,顾佳轻声问,你快乐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穆易措手不及。他低头看着灶台上的砂锅,蒸汽在他眼镜上蒙了一层白雾。小凡快乐,你就快乐。他最终这样回答,你快乐,我就够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剖开顾佳的胸膛。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窗外的夕阳透过纱帘照进来,给穆易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像个即将融化的雪人。
我去叫小凡吃饭。穆易绕过她走向客厅,拖鞋在地板上留下淡淡的水渍——是刚才洗菜时溅上的。
顾佳站在原地,看着料理台上那本翻开的《儿童营养食谱》。书页边角已经卷边,在促进生长发育那一章折了角,旁边是穆易工整的笔记：小凡不爱吃胡萝卜,可做成泥加入肉丸。
手机又震动起来。沈墨发来一张照片：游艇甲板上的香槟塔,旁边配文：为你留了一杯。
顾佳看着照片里晶莹的酒杯,突然想起今早穆易给她倒的那杯豆浆——温度刚好,表面没有一丝褶皱,像一面小小的镜子,照出她这些年视而不见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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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纱帘洒在实木地板上,顾佳盯着天花板,听着厨房里传来的轻微响动。穆易每天早上五点四十五分准时起床,六点整豆浆机开始工作,六点十五分厨房飘出煎蛋的香气——这套流程八年来从未变过,像瑞士钟表般精确。
她翻身看了眼手机,沈墨昨晚又发了三条信息,最后一条写着：合作方催着要答复,你知道我等不起。字里行间透着不耐烦,与往日温柔判若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