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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赌咒发誓称他指甲缝里藏着鬼火,一到夜里就会飘出来。各种传言在村子里不胫而走。
从那以后,悬崖庙的门槛几乎被踏破。
吕二狗白天和往常一样下田插秧,裤腿卷到膝盖,弯腰时露出一截晒得黝黑的后腰。
傍晚蹲在墙根啃窝头,碎屑掉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
可只要庙里的铜铃一响,不管他在做什么,哪怕是在茅房解手,不出一刻钟准会赤身出现在神轿里。
有次他正在给母猪接生,满手都是羊水和血水。听到铃声后把剪刀一扔就往外跑,等媳妇追到庙里,只看到满地碎布和沾着羊水的脚印,还有那只母猪在圈里焦急地哼哼。
渐渐的,吕二狗的名声传到了百里之外。求神问卜的人形形色色,踏破了村里的青石板路。
有拄着拐杖的瞎眼老汉,揣着半块硬得硌牙的窝头,求问离家十年的儿子下落。
有穿着绸缎的富家太太,戴着翡翠镯子,来问丈夫的官运能否再进一步。
还有抱着襁褓的年轻妇人,泪水把衣襟都湿透了,哭着求吕二狗救救夭折的孩子。庙前总是挤满了怀揣着各种心愿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