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7/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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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请红旗厂老职工代表林晚秋女士致辞。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林晚秋穿着红旗厂旧款工装,胸前别着母亲的缝纫机零件：十年前,我们失去了家；今天,我们要亲手织就新的未来。她看向张恪,目光温柔,陆沉找到的职工股认购证,将作为新公司的原始股,属于每一个为红旗厂流过汗的人。
当张恪将母亲的钥匙、父亲的金表、老K的义肢零件埋入地基时,突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喊：快看！废墟的砖墙裂缝里,露出半截红色锦旗,红旗棉纺厂的字样虽已褪色,却在阳光下格外鲜艳。
五、墓碑前的枫叶纹
秋分那天,张恪和林晚秋站在父母的合葬墓前,新刻的碑文上写着陆明修
李素兰
织梦人。老K——陈师傅推着轮椅走来,右袖管里露出的机械义肢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中创投行的沈老板,下个月会来盛江考察。他指向远处的厂房,新红旗的第一匹布,就叫‘0719’吧,纪念所有不该被遗忘的日子。
林晚秋突然从包里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是周显平临终前托人转交的东西：枚生锈的厂徽,和张纸条,1992年锅炉房的火,是我放的,但账本第47页在马建国那里——字迹到最后变得模糊,像是眼泪洇开的痕迹。
张恪摸着厂徽上的枫叶纹,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纺织女工的手能织布,也能织就真相。他看向远处的厂房,新栽的梧桐树在秋风里沙沙作响,像是无数双勤劳的手在鼓掌。
尾声：织梦人的接力
2015年,新红旗纺织的展厅里,90年代国企改制展吸引了许多年轻参观者。张恪站在玻璃展柜前,看着里面陈列的认购证、缝纫机钥匙、老职工的工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