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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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废墟墙上的涂鸦

凌晨两点,林夏蹲在19号废墟门口,手机照亮砖墙角落的涂鸦。爸爸在地下室五个字用红漆写成,笔画边缘有滴落的痕迹,像是写字时手在发抖。更让她心惊的是,爸字的最后一捺,和父亲笔记本上的签名一模一样。

监控摄像头在墙头对着巷口,却独独避开了废墟正门——这是梧桐巷最著名的监控盲区。林夏摸出父亲遗留的笔记本残页,纸页边缘的焦痕和她左腕的疤痕形状吻合,上面的19号地下室字样,此刻正在夜色里泛着诡异的光。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林夏迅速转身,看见陈立警官的墨镜在黑暗中反光,镜片里映出通达速递的货车车牌——尾号0715,和父亲忌日相同。

林老板这么晚还在查案陈立的警徽在路灯下闪了闪,编号0715刺得林夏眼睛发疼,我提醒过你,最近别靠近废墟。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配枪,袖口露出的皮肤下,隐约有道和周明同款的火焰疤痕。

看着陈立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林夏突然想起,苏晴提到的火灾死者名单里,父亲的死亡时间被划掉重写过。她摸出刚收到的笔记本,封面的卡通熊左眼位置,有个极小的凹痕——那是长期别胸牌留下的,而十年前,父亲的工作证上,正别着这样的笔记本。

便利店的灯光在午夜熄灭前,林夏又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下一个到付件,会在你生日当天送达。她盯着手机屏幕,2023年3月15日,自己的28岁生日,也是十年前父亲头七的日子。

抽屉最深处,七本空白笔记本整齐排列,每本内页都藏着不同的线索：第一本画着梧桐巷的平面图,第二本记着失踪者的快递单号,第七本的父字落款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别信穿制服的人。

巷口的梧桐树在夜风里沙沙作响,像无数只手在撕扯快递单。林夏摸着左腕的疤痕,突然听见分拣站方向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她鼓起勇气靠近,看见周明的电动车倒在墙角,尾箱敞开着,除了那支银色钢笔,还躺着半张快递单——收件人是她,寄件人地址19号地下室,单号前三位071,正是梧桐巷的区号。

而在分拣站的阴影里,有个戴墨镜的男人正举起手机,镜头对准便利店的方向。他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火焰纹身,和周明、陈立的疤痕,以及十年前火灾现场的打火机,形成了某种隐秘的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