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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亓鲲突然半跪在地板某处,匕首撬开松动的木板。尘封的铁盒里躺着褪色的草编戒指,旁边是用棕榈叶包裹的乳牙——念安的第一颗乳牙,上面还粘着干涸的血迹。盛依依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恍惚看见亓鲲在煤油灯下笨拙编织戒指的样子。
当念安从树洞掏出个密封玻璃瓶时,盛依依的呼吸停滞了——瓶里装着3401颗龙葵果核,每颗都刻着微小的日期。最底层的果核已经发黑,刻着第1天:等她回家。
夜幕降临时,盛依依独自来到岩缝。月光将石壁照得惨白,她触摸着当年卡住脚踝的凹痕,突然听见身后枯枝断裂的脆响。转身却见父亲站在十步之外,昂贵的定制西装沾满荆棘,手里攥着个烧焦的文件夹。
当年警局的原始记录...盛父的声音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岁,我让人修改了出警时间。他展开泛黄的纸页,1998年5月12日的出警记录显示,十五岁的亓鲲是为保护被醉汉拖进巷子的少女才出手伤人。
盛依依的指甲深深掐进岩壁,碎石簌簌掉落。她想起亓鲲肩上的月牙疤,想起父亲这些年对念安的疏离,突然抓起石块砸向溪水:就为你的面子!
我怕你像我当年...盛父突然跪坐在腐叶堆里,为了爱情放弃家族责任,最后...他的哽咽被夜枭的啼叫撕裂。月光照亮他斑白的鬓角,那里还粘着念安玩耍时贴的卡通贴纸。
树屋的煤油灯彻夜未熄。盛依依蜷缩在亓鲲怀中,听他讲述这十年如何买下整片雨林防止开发,如何资助当年孤儿院的孩子,如何在每个结婚纪念日雕刻新的木偶。黎明时分,她突然抓住他残缺的左手小指——那是火灾中为护住照片被灼伤的。
其实...亓鲲的下巴抵着她发顶,我偷偷参加过念安的家长会。他手机里存着数百张偷拍照:念安在运动会摔倒又爬起,在美术课画树屋,在生日宴吹灭蜡烛...每张都标注着当天的星星数量。
晨雾弥漫时,盛父颤抖着将念安举到树屋门框前。新增的刻痕旁,老人用金笔写下外公元旦。当念安把野兰花环戴在外公头上时,盛依依看见父亲西装口袋露出半截铁盒——里面是她小时候的乳牙,与念安的并排放在一起。
入夜后的树屋前所未有地拥挤。念安睡在父母中间,小脚丫蹬着外公的膝盖。当亓鲲讲起盛依依当年错把毒蘑菇当食材的糗事时,老人突然插话:她三岁时也把洗衣粉当糖...盛依依在黑暗中睁大眼睛——这是二十年来父亲第一次提及她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