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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刀
阿宁把温热的鱼汤凑近唇边轻轻吹凉,瓷勺悬在我唇畔,像一片柔软的月光。跳动的烛火在他眼下投下蛛网般的阴影,那些青黑比夜色更深,显然是连日守夜熬出来的。我凝视着这位异世夫君,看他替婴孩擦拭屁股时指尖的小心翼翼,恍惚间瞥见前男友摔碎的相框——照片里也有个男人抱着婴儿,笑容比春日的溪水还清亮。
此物何用他忽然举起我改造的竹制奶瓶,目光落在螺旋状的橡胶奶嘴上,像发现新大陆的探险家。我忍俊不禁,握住他微颤的手示范：将煮沸的羊奶倒入此处,孩童吮吸便不会呛着。指尖相触的瞬间,他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慌忙垂下眼帘,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这种陌生的温柔令人心颤。看他蹲在井边浣衣,宽袖挽至手肘露出莹白的手腕；看他抱着婴孩坐在门槛哼唱古老歌谣,嗓音比山涧清泉更温柔；看他忙碌于灶台前,总把最嫩的菜叶夹进我碗里......这些细碎的暖意,正一点点融化我心中现代筑就的冰墙。
第七日清晨,官府的铜锣声惊起满树麻雀。里正挥舞着染血的军帖高声宣告：柳映雪！年满二十当服兵役！念你生育之功,特许三日准备！阿宁手中的陶罐应声而碎,白粥在青砖上蜿蜒如泪痕。他跪地攥着我的裙裾泣不成声：大人！贱内新产,体虚......哼！里正冷笑,若都似你这般,边疆谁来守卫三日后卯时,城门集合！
望着军帖上狰狞的朱印,记忆突然闪回现代医院的无影灯。消毒水与血腥味在脑海交织,手术刀的寒光与青铜剑的冷芒重叠。指尖抚过阿宁湿润的眼角,一个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既然命运赐我重来,何不活得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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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甲红颜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