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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卢卡斯正将最后一块能量晶体嵌入装置。他的银色斗篷在风中鼓胀,宛如即将羽化的蝶。看看吧,雷诺!他指向雾都的夜空,七道光束在云层中织成巨大的竖琴,当建筑开始歌唱,死亡不过是换了个舞台!
雷诺举起母亲的怀表,让暴雨冲刷表盖的纹路。奇迹般地,那些被他视为诅咒的符号,竟组成了一首完整的安魂曲。他轻声吟诵起即兴的诗句,声音被雨声放大:当钢筋咬住星辰的喉咙,就让眼泪成为锈蚀的音符——每个灵魂都该有自己的休止符,而不是被砌进别人的旋律。
怀表突然炸裂,释放出十年前实验室爆炸的能量余波。在冲击波中,卢卡斯的装置出现裂痕,那些被囚禁的灵魂之光如萤火虫般逸出,纷纷投向各自眷恋的建筑。雷诺看见林夏的灵魂停留在音乐厅的穹顶,指尖轻抚过褪色的乐符,终于露出释然的微笑。
你毁了一切!卢卡斯跪倒在雨中,银色斗篷化作碎片,露出底下布满机械义肢的身体,伊莎贝拉的梦想......
她的梦想不该用鲜血浇灌。雷诺按住卢卡斯的肩膀,发现他后颈的皮肤下竟埋着与装置相连的神经接口,你一直活在她的影子里,就像这些建筑活在设计者的执念里。但真正的艺术,他望向黎明前的雾都,第一缕晨光正穿透云层,是让人成为自己的音符。
艾尔文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装置能量正在衰减,所有建筑恢复正常。但雷诺,你快看——
城市的天际线上,七座建筑的顶端同时绽放出彩虹色的光晕,那是灵魂之光与晨光的共振。而在圣克莱尔音乐厅的废墟上,一株薰衣草正在雨中生长,花瓣上凝结的水珠折射出七彩光芒,宛如母亲留下的最后一个音符。
卢卡斯在警笛声中露出苦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薰衣草标本:伊莎贝拉说过,这种花的香气能唤醒沉睡的共振腔。可惜她到死都不知道,他的目光落在雷诺胸前的吊坠上,最完美的共振器,一直就在她儿子的胸腔里。
雨停了,雾都的清晨带着清新的草木香。雷诺捡起怀表的残片,发现内侧刻着母亲最后的字迹:真正的建筑,是用记忆堆砌的桥梁,让生者与逝者能隔着时空共舞
。他抬头望向天空,一群白鸽正掠过彩虹,翅膀划过的轨迹,恰好是卢卡斯装置上的七芒星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