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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悠……我对着全息投影中妹妹的虚影轻声呢喃,这次,哥哥真的要食言了。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仿佛看到议长愤怒的咆哮,还有他身后突然亮起的,无数个正在追踪我的数据光标。
第三章·逆向追猎
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像无数根细针,猛地扎进我的鼻腔,将我从混沌的意识深渊中拽了出来。头顶惨白的冷光灯嗡嗡作响,在视网膜上投下锯齿状的光斑。我下意识想要抬手遮挡,却听见金属手铐与床栏碰撞的脆响——两只手腕不知何时被锁在了医疗舱两侧的钛合金支架上。
醒得比预计快17秒。老K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电子烟的红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如同某种诡异的信号,看来议长那招'记忆绞杀'对你的海马体损伤比想象中轻。他跨步走出阴影,全息投影手环在地面投射出幽蓝的光网,将整间解剖室切割成数据牢笼。
我挣扎着坐起身,金属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后背与床单摩擦时传来刺骨的凉意,这才发现身上的衣物已被换成无菌手术服,胸口的反磁力核心接口处缠着渗血的绷带。老K身后的全息地图正在疯狂闪烁,密密麻麻的红点如同瘟疫般蔓延,每个光点都代表着正在追踪我的脑波信号探测器。
你的脑波正在暗网被拍卖。老K将电子烟叼在嘴角,全息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串加密代码,出价最高者叫'深网女王',她的IP...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全息地图的所有红点突然汇聚成一道光束,穿透天花板直指某个坐标,定位在你妹妹所在的圣玛利亚医疗中心。
我感觉机械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金属支架在蛮力下发出扭曲的呻吟。七年来,我每天都会往那个账户里汇入妹妹的医疗费,隔着维生舱的玻璃看她沉睡的容颜。此刻老K调出的卫星影像里,医疗中心的地下区域正闪烁着诡异的数据流,宛如某种蛰伏的巨兽。
医院地下室的防爆门在电磁脉冲下轰然洞开,潮湿的腐殖质气味裹挟着冷却液的甜腥扑面而来。三千个维生舱整齐排列,舱体表面的量子玻璃折射出冷冽的蓝光,数据线如同血管般缠绕在舱体之间,连接着中央控制台那座通天的数据塔。警报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所有舱体的生命监测仪同时亮起刺目的红光。
我的瞳孔剧烈收缩,在第217号舱体前骤然驻足。妹妹的面庞在量子玻璃后若隐若现,与记忆中别无二致,只是太阳穴处新增的神经接驳口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当我颤抖着伸手触碰玻璃时,舱体突然发出气压释放的嘶鸣,透明盖板缓缓升起,带出一团冰冷的白雾。
她安静地躺在里面,就像睡着了一样。然而当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突然睁开,整个北美电网的负荷数值在全息投影中瞬间爆表。远处传来变压器爆炸的闷响,医疗中心的应急灯开始疯狂闪烁。新闻弹窗如雪花般在空气中炸开：东海岸电网全线崩溃磁悬浮列车失控坠海五角大楼数据中心起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