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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三层的墙壁上嵌着壁灯,每个灯罩里都封着半片镜子,镜面上用不同颜色的颜料画着舞蹈符号。雷诺数到第七个灯罩时,发现里面的镜子碎成了七片,每片碎片上都有血指印,拼成一个完整的螺旋图案。
光谱的七种颜色,对应七个失踪者。艾尔文的声音在混凝土通道里产生回音,玛莎是黄色,第二个是橙色,第三个……他突然停住,用手电筒照亮前方——通道尽头是扇铁门,门上挂着七个铁牌,分别刻着光谱的颜色,从白到紫。
雷诺伸手触碰白色铁牌,门内立刻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他退后半步,却见艾尔文已经转动了紫色铁牌。门轴发出尖叫,一股腐臭混合着玫瑰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是个圆形房间,七具人体模型沿着墙壁排列,每具模型的脚踝都系着对应的缎带,而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旋转楼梯,螺旋向下延伸至黑暗。
第七层。雷诺的话音未落,头顶的灯泡突然爆炸。在短暂的光明里,他看见每个模型的胸口都插着半片镜子,镜面拼起来正是母亲海报上的天鹅女王足尖鞋。艾尔文打开战术手电,光柱扫过楼梯时,照亮了台阶上的血迹——那是从白色到紫色的渐变色,每阶台阶对应一种颜色,宛如凝固的彩虹。
他们沿着血迹往下,每到一层就会发现一具尸体,脚踝的缎带颜色与台阶一致。当到达第七层时,手电光撞上了一面巨大的落地镜,镜前摆着七个足尖鞋盒,每个盒子里都装着带血的舞鞋,鞋尖嵌着不同颜色的宝石。
这是光谱祭坛。雷诺的声音发颤,凶手在用舞者的血完成某种仪式。他注意到第七个鞋盒里的舞鞋是银质的,鞋尖的红宝石格外眼熟——那正是母亲海报上的宝石。
艾尔文突然指向镜子,镜面上用血写着最后的符号,三条曲线末端拖着七个尾羽。雷诺感到一阵眩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八岁那年,他在母亲的化妆间偷看到的仪式,七个舞者穿着不同颜色的舞裙,围绕着旋转楼梯跳舞,母亲穿着银裙站在中央,足尖鞋的红宝石在灯光下流转……
他们在召唤天鹅女王。雷诺低声说,用七个舞者的血,打开镜子另一边的门。他转身看向楼梯,发现刚才下来的台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向上延伸的螺旋,每阶台阶都泛着湿润的红光,像某种生物的血管。
艾尔文掏出怀表,表盖内侧的M·H突然渗出鲜血,变成了I·M——伊莎贝拉·莫兰。雷诺摸到口袋里的臼齿,齿根的符号正在发烫,与镜面上的符号产生共鸣。就在这时,镜中突然泛起涟漪,一个穿着银裙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的足尖鞋滴着血,每一步都在镜面上开出红色的花。
妈妈雷诺的声音破碎如镜,伊莎贝拉的脸在镜中忽明忽暗,她举起手中的银质足尖鞋,鞋尖的红宝石映出雷诺惊恐的脸。艾尔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雷诺这才发现,镜中的伊莎贝拉没有影子,她的裙摆下露出的,是白骨般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