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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渊雷诺转动着银质足尖鞋,鞋尖的八色宝石已融合成温润的白色,在他掌心投下柔和的光晕:白色是光谱的坟墓,也是混沌的子宫。他忽然皱眉,足尖鞋突然脱离掌心,像有生命般跳上窗台,鞋尖指向雾都最高的建筑——云顶大厦顶端的旋转餐厅,那里曾是伊莎贝拉举办封舞仪式的地方。
它在指引方向。雷诺摸向口袋里的母亲日记,最新一页用红笔写着:当白鸽衔来破碎的棱镜,通往镜渊的阶梯会在胃酸里生长
。他抬头时,发现镜渊雷诺的瞳孔正倒映着足尖鞋的白光,虹膜边缘泛起细密的螺旋纹路。
云顶大厦的旋转餐厅布满蛛网,水晶吊灯上凝结着乳白的结晶,状如未孵化的卵。足尖鞋突然腾空飞起,鞋尖点过每张餐桌,在积灰的桌布上留下淡金色的螺旋符号——那是雷诺母亲的专属标记。
这里曾是光谱仪式的预演场。镜渊雷诺用指尖擦去某张椅背上的结晶,底下露出褪色的缎带痕迹,颜色介于米白与银灰之间,第八色的雏形,就在这种混沌色阶中孕育。他突然按住雷诺的肩膀,指向落地窗外——城市上空漂浮着无数白色絮状物,每个絮团接触到路灯时,都会吞噬掉一片光区,留下墨般的暗斑。
艾尔文的对讲机突然爆响,传来年轻警员的尖叫:它们在吃影子!那个穿灰裙的女人,她的影子被白影撕成碎片……信号戛然而止,雷诺看见艾尔文耳后新出现的白色绒毛,那是影子被侵蚀的前兆。
足尖鞋撞向餐厅中央的喷泉池,池水早已干涸,底部铺满破碎的化妆镜。当第一片镜片被鞋尖触碰时,所有碎片同时发光,拼出伊莎贝拉的全息投影。她穿着实验服,手中托着那颗白色宝石,背景是排列整齐的光谱试管,其中第八支试管空着,标有Ω符号。
白色不是终点,而是重启的原点。母亲的声音带着水样的波动,当光谱坍缩成单一频率,镜渊的壁垒会变成吸音棉,所有的‘它们’都会化作声音的病毒……投影突然扭曲,她的脸被无数张舞者的脸覆盖,找到声音的锚点,在第七个八度音程处……
画面消失的瞬间,足尖鞋掉进喷泉池,镜碎片自动合拢成螺旋阶梯,通向地下深处。雷诺注意到每阶台阶都刻着音符,从C大调开始,逐渐升高到常人无法听见的高频。艾尔文掏出随身携带的音叉,敲击时发出的声波在台阶上激起涟漪,显露出隐藏的血字:共振频率=镜渊心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