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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时,客厅传来若有若无的欢笑声。我攥着厨房的水果刀循声望去,月光照亮沙发上的两个身影。他身旁依偎着穿红裙的女人,指甲涂着干涸血迹般的暗红,长发垂落的间隙,我看见她脖颈上狰狞的勒痕。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像极了老式电影里的默剧演员。
此刻我摩挲着颈间的护身符,铜钱在掌心硌出凉意。枕头下的桃木剑泛着陈旧的光泽,可每当夜深人静,梳妆台的镜面依然会浮现雾气,勾勒出那个瘦高男人歪头凝视的轮廓。
5.迷途危崖
腊月的风裹着砂砾抽在挡风玻璃上,车载导航的女声机械地重复前方左转。仪表盘的蓝光映在霜花凝结的车窗上,远处采砂场的塔吊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像几具锈蚀的白骨。
我握紧方向盘,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却没注意到路牌上禁止通行的警示早已褪色成灰白色。
当车辙陷入松软的沙堆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手机信号格满格闪烁,可导航界面的路线却像条扭曲的黑蛇,直直指向虚无。
推开车门的瞬间,寒气灌进衣领,远处传来河水撞击崖壁的轰鸣——二十米外,断崖如巨兽的獠牙横亘眼前,浑浊的河面翻涌着碎冰,在晨雾中泛着幽蓝的光。
他妈的!
我点上烟的手微微发抖,火星在风里明明灭灭。尿流在结冰的沙地上腾起白雾,咒骂声混着河风消散在空旷的砂场。
后视镜里,车轮碾出的痕迹正在被风沙缓缓掩埋,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急于抹去我来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