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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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递过勺子时,我注意到她食指内侧有层薄茧,是长期握笔留下的痕迹,还有会流血的书,能具体说说吗
我没接勺子,视线落在她帆布包露出的一角文件上,那是份病历封面,患者姓名栏隐约可见陈默两个字,建档日期是2003年10月——父亲去世后的第38天。
午后服药时,胶囊外壳在舌面裂开的瞬间,我听见振翅声从耳蜗深处传来。
镜子里,右眼虹膜正浮现出细小的蝴蝶纹路,翅膀边缘的锯齿状花纹与林晚秋的疤痕完全吻合。
手机在这时震动,陌生号码的短信像道闪电劈进视网膜：穿白大褂的女人在说谎,速写本在她办公室三层抽屉。
我冲进卧室,衣柜最深处的铁盒果然空了。那是父亲生前常用的颜料盒,盒盖上的蝴蝶浮雕曾被我摸得发亮。
盒底残留的半片靛蓝色鳞粉在阳光下转动,折射出七彩光芒,让我想起十岁那年偷翻父亲书房,在调色盘里看见的相同光泽。
突然,楼下传来汽车鸣笛,与22年前那个暴雨夜的救护车声重叠,我仿佛又看见父亲穿着白大褂站在阳台,他转身时,衣摆扬起的弧度里藏着片靛蓝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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