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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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他扯下腰间的兽皮钱袋,倒出几枚钢镚,明天我去镇上换点盐和棉线,你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大豆种。
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半块肥皂：洗衣服用,别省着。
李秋兰接过肥皂,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这是双握过枪、扛过原木、也捧过猎获的手,此刻却像捧着珍宝似的递来半块肥皂。她忽然想起契约上的第三条,三七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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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男人比女人金贵的年代,他竟愿意把大部分收成让给一个寡妇,究竟是出于怜悯,还是另有打算
王桂芳摔门离开的响动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李秋兰掀开布帘,看见赵铁柱正在院子里劈柴,斧头落下时带起的风卷着雪粒,在他脚边堆成小小的雪堆。西厢房的窗纸被风鼓得哗哗响,却比昨夜住的柴房暖和百倍。她摸着镯子内侧的小字,忽然明白,这契约何止是搭伙过日子,更是两个被命运抛在寒冬里的人,互相攥紧的那根火柴。
娘,叔叔的被子上有星星！
秀秀举着赵铁柱递进来的棉被,被角上绣着的五角星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是用心缝的。李秋兰笑了,想起昨夜隔着布帘,听见赵铁柱低声咒骂
针太细,原来这个只会扛枪的糙汉,竟藏着这样的细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