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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时常想起陈东,想起两人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甚至背着王铭偷偷和他见面,在寂静的咖啡馆里,他们相对而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曾经的无话不谈,如今却只剩下尴尬的沉默。他们到酒店开房,每次激烈的情事过后,雷雨佳的心里却涌起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与现实的无奈交织在一起,让她痛苦不堪。后来陈东也结了婚,娶了同省的小爱。小爱怀孕的消息是从共同朋友口中得知的。雷雨佳攥着手机站在公司走廊,玻璃幕墙外暮色渐浓。她想起有次和陈东约会时,他指着婴儿车里的孩子说以后我们也要生两个。此刻照片里小爱隆起的小腹,像根刺扎进她千疮百孔的心。
最后一次见面,陈东将房卡拍在床头柜上的动作,和当年求婚时单膝跪地的温柔判若两人。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他背对着她穿衬衫,声音混着窗外的车流声,小爱说下个月要去做四维彩超。雷雨佳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裂缝里簌簌掉落。当房门关上的瞬间,她终于放任自己哭出声,泪水浸透了印有酒店logo的枕套。
三个月后,雷雨佳在朋友圈刷到陈东的定位显示在海省。配图是湛蓝的海岸线,小爱戴着遮阳帽依偎在他肩头,孕肚在宽松的连衣裙下轮廓明显。她默默关掉手机,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雨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将城市的灯火晕染成模糊的光斑,就像那段永远无法清晰起来的往事。
女儿的出生,给雷雨佳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光亮。看着女儿粉嫩的小脸,听着她清脆的笑声,雷雨佳发誓,一定要把自己童年缺失的爱,全部弥补给女儿。她精心照顾女儿的一切,给她买漂亮的衣服,读温馨的故事,陪伴她成长的每一个瞬间。女儿第一次叫妈妈时,雷雨佳激动得热泪盈眶,她觉得自己的世界都被照亮了。
当婆家提出生二胎的要求时,她坚决拒绝：我这辈子,只要这一个女儿。她不想让女儿重复自己曾经的经历,不想让她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成长。然而,婆婆的唠叨、丈夫的冷漠、亲戚的议论,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婆婆整日在她耳边念叨着,说只有生了儿子,家族的香火才能延续,在亲戚朋友面前才有面子；丈夫对她也越来越冷淡,经常很晚才回家,回到家也是对她爱搭不理；亲戚们也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不懂事,不懂得为家族着想。在日复一日的压力下,雷雨佳最终妥协了。
二胎生下儿子后,婆婆的态度明显好转,脸上堆满了笑容,不但重新给换了更大的房子,给的零花钱也多了起来。家里的气氛似乎也变得融洽了许多,但与此同时,她发现丈夫开始频繁和前女友小静联系,手机里的暧昧短信响个不停。但雷雨佳只是平淡的跟丈夫说,让他注意点,不要做越矩的行为。因为她的内心毫无波澜,她想就算是捉奸在床,她也不会和丈夫离婚,因为她没有家了,以前家里的隔间,现在也拆了,她出嫁后,在回娘家就变成客人,哪里连她的一席之地都没有了,她现在是在跟钱过日子。
雷雨季的雨丝斜斜划过窗棂,打湿了雷雨佳攥着茶杯的指尖。客厅里飘来新家具的清漆味,混着嫂子新泡的普洱茶香,在大哥家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氤氲。
小妹眼光就是好,当时要不是你建议买这个户型,我们哪能挑到这么满意的房子。大哥跷着二郎腿,指着米黄色的墙面,还有这装修风格,完全照着你说的来的。嫂子靠在真皮沙发上,细长的美甲轻轻叩着茶几,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