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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你教她的记账法子司马相如不知何时立在柜台前,指尖摩挲着竹简上奇异的符号。林清歌望着他狐裘领口的雪粒,想起史书记载这个冬天他们将典当裘衣换酒钱,故意将算盘拨得噼啪响：阿拉伯数字比划简方便,先生不妨学学。
炉火映红卓文君冻僵的手指时,林清歌摸出羽绒服内衬里的暖贴。隔着绢布递给那姑娘的刹那,司马相如忽然按住她手腕：此物织纹非汉家所有。他眼底的探究如利刃划过,林清歌慌忙抽手,暖贴跌落炭盆爆出细小的火星。
开春时酒肆遭人纵火。林清歌冲进火场抢焦尾琴的瞬间,房梁轰然倒塌。灼热气流中有人将她死死护在身下,司马相如的广袖拂过她脸颊,带着杜衡香气的血滴进她衣襟。
清歌可是昆仑山下凡的仙子他躺在医馆榻上轻笑,胸前纱布渗着血,那日暖贴燃烧的气味,与张骞带回的西域火石一般无二。
林清歌握着半块玉佩给他换药,忽然被他抓住手腕。他指尖抚过她虎口薄茧：这茧子的位置...姑娘至少弹了二十年琴。烛火哔剥声中,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若我说来自两千年后,先生可信
第四章：银杏诀
建元六年的秋雨淋湿长安城时,林清歌在司马府第见到了那幅《美人抚琴图》。画中人身着曲裾深衣,腕间缠着焦尾琴的断弦——正是她昨日模样。
清歌看这题跋如何司马相如将狼毫递来,画卷右下角墨迹未干：有美一人,清音如歌。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笔锋在得字上重重顿挫,溅开的墨点像极了那夜火场坠落的血珠。
她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落着银杏叶状的血痕——这是穿越者强行干预历史的代价。司马相如惊慌打翻砚台,抱住她逐渐透明的身体：我请太医令......
先生可记得《长门赋》她将染血的帕子塞进他掌心,他日若是...若是见到陈皇后...未尽的话语消散在秋风里,怀中的重量陡然一轻,只剩半块玉佩泛着温润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