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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周家准备的。父亲突然咧开嘴笑,缺了门牙的牙龈像口幽深的井,玉茹姐最爱吃这个......
电话铃声在此时炸响。来电显示是串本地号码,接起来却是漫长的电流声。就在我要挂断时,听筒里传来女人的哼唱,沙哑的调子裹着水汽,分明是母亲生前常唱的《采菱谣》。可母亲五年前就因抑郁症吞服安眠药去世了——法医报告上白纸黑字写着。
阁楼的吊灯开始频闪。我举着手电筒回到檀木箱前,日记本里掉出张泛黄的剪报。2001年5月30日的《清溪晚报》,社会版头条新闻被红笔圈出:
青石桥打捞起无名女尸,疑似精神失常投河自尽
配图是打满马赛克的现场照片,但岸边那只沾满污泥的绣花鞋清晰可见——正是母亲结婚时穿的千层底,右脚鞋尖绣着并蒂莲。我记得清楚,当年整理遗物时,这双鞋莫名其妙少了一只。
手电筒光束扫过梳妆台布满裂痕的镜子,突然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我猛地转身,只有母亲生前最爱的湘绣屏风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屏面上戏水的鸳鸯褪色成灰白,其中一只的眼珠处破了洞,像被人生生剜去。
秋月,给你看个好东西。
七岁那年的记忆突然涌上来。母亲穿着月白睡衣站在这个位置,手里握着把缠红绳的铜钥匙。她身后梳妆台的镜面蒙着层水雾,镜中倒影却穿着大红旗袍,发间银簪滴着血珠。那天夜里我被高烧折磨时,恍惚听见父母在隔壁争吵,玻璃碎裂声中夹杂着祭祀替死鬼之类的字眼。
手机突然震动,匿名彩信里是张翻拍的老照片。青石桥下的芦苇荡里漂着具女尸,苍白的脚踝上系着褪色的红绳,那绳结的打法,和檀木箱里掉出来的一模一样。照片边缘露出半块残碑,碑文依稀可辨周门陈氏的字样。
阁楼地板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我屏住呼吸转头,看见父亲正站在楼梯阴影里,手里握着把生锈的剪刀。他的影子被月光拉长投在墙上,脖颈处突兀地多出个绳结状的凸起,随着呼吸缓缓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