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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的仓库,阿锋蹲在验货台前,手电筒光束扫过手中的皮料。这是黄小姐今天特意留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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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别十块混在一起的羊皮、兔皮和麝鼠皮。
兔皮纤维松散,吹开能看见皮肤毛孔；麝鼠毛针有竹节状结节......他喃喃自语,鼻尖几乎贴上皮面。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慌忙回头,却看见黄小姐抱着文件夹站在阴影里,高跟鞋尖沾着草屑。
吓一跳她笑着扔来一袋关东煮,看你每天留到最后,给你带点夜宵。
阿锋的耳朵瞬间红了。自上次找皮料事件后,黄小姐总会有意无意教他些窍门：用柠檬汁去除皮料异味,用蒸汽熨斗处理轻微褶皱,甚至偷偷带他去看意大利设计师的制版手稿。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她用筷子戳了戳鱼蛋,那天你爬货架的样子,像极了我爸当年在香港码头搬货的劲头。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行啊,不缺聪明人,缺的是肯把自己泡在皮料堆里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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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深圳的月亮像块被磨旧的银币,挂在集装箱般的厂房上空。阿锋咬了口萝卜,辣得眼眶发热——原来在这钢筋水泥的森林里,真的有人会为了一个陌生人的梦想,在深夜点亮一盏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