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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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一记重锤,让对方瞬间沉默。推购物车离开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叹息：真是报应啊……

那天深夜,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电。电话那头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不用听声音我也知道是谁。淑云……我错了……陈茂林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原样,你能不能……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

陈茂林,我打断他,你还记得我们离婚时分割的那套学区房吗那是我父母卖了老房子给我们买的。你把房子过户给赵娜儿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夫妻情分电话那头陷入死寂,良久,传来挂断的忙音。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进来。我打开电脑,继续整理给山区女孩们准备的课程资料。屏幕右下角,粉丝群不断弹出新消息：有女孩说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有主妇分享自己创业的喜悦。这些鲜活的生命力让我明白,有些人在泥潭里越陷越深,而有些人早已在废墟上开出了花。

手机再次震动,是陈宇轩发来的消息。他刚拿到教师资格证,还附上了自己在学校试讲的照片。照片里,他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恍惚间竟和年轻时的我有几分相似。我笑着给他回复：儿子,真棒。

夜色渐深,我合上电脑。那些曾经以为过不去的坎,那些锥心刺骨的痛,如今都成了照亮前路的光。而有些人,终究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10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我正在整理去云南支教的行李,手机在床头震动起来。是陈雨薇的视频通话请求,画面接通的瞬间,她身后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像是锅铲碰撞的声音。妈！我在给外公外婆熬鸡汤呢！她把镜头转向厨房,砂锅里的汤汁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按照你教我的法子,先炒了姜片再加水,绝对不腥！

我愣了愣,看着女儿系着我留下的碎花围裙,发丝被油烟熏得有些凌乱,却笑得格外灿烂。自从那场风波后,她辞去了原本虚荣浮华的工作,开始备考教师资格证,还主动承担起照顾外公外婆的责任。屏幕里,母亲颤巍巍地凑过来：囡囡,这丫头最近可勤快了,天天变着花样给我们做好吃的。

放下手机,我摸到包里被揉皱的信纸。那是陈宇轩前几天寄来的,字迹工整得不像他的风格：妈,我去看了您以前的实验室,那些仪器还在原位。等我转正了,想和您一起完成当年没做完的研究。信纸角落画着歪歪扭扭的简笔画,是一家三口手拉手站在彩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