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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羽州水患,刺史管澄霖一家老小亲自抢险。管氏有三子,长子死于水中,次子为救孩子被坍塌的房梁砸死。三子最年幼,只有八岁,发了一场高热,却缺乏医药,夭折母亲怀中。管夫人的眼睛不好,便是那时哭坏的。
当时,管澄霖伏在三子墓边,哭道,自古人与天争,他从不怕。可人要人绝,啖百姓血肉以肥臃躯,剥百姓皮肉以做华裳,抽百姓筋骨以织绶带,他没有半点反抗的办法。
他想冲进京城怒骂奸臣,质问天子。可然后呢
天子拨下赈灾银,层层剥削,到百姓口中的不到一口米汤。天子未必不心痛,可他如何能够、如何舍得掀起土下的盘根错节那些奸佞之人,只会当他是跳梁小丑,嬉笑过后,变本加厉。
管澄霖不能问天,无法问地,他只能对着同样悲痛的好友,问一句:怎么办啊
王谆想起那一夜,眼中蓄了泪。
他低声回:怎么会忘啊。
羽州水患,死了多少人公廨的计簿写不尽,只记得是白骨森森,填满河流。
如果不是大水冲塌山体,露出百年前的守南王墓,天降一笔横财,十室九空的羽州,连最后一点孩子都保不住。
王谆握住孟午霁的手,牙关紧咬:孟兄,你一定要尽快转移那些金银,找个安全的地方存放,不能让他们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