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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青灰的脸庞在血光中融化,变成半张描着新娘妆的面皮。她将命牌塞进我裂开的胸腔,冰冷的玉牌贴着心脏跳动,每一下都震出铁锈味的血沫。五十年前的新娘从族谱里爬出来,发霉的指甲挑开我锁骨下的胎记——那根本不是胎记,是阴文刺下的合婚庚帖。
祠堂四壁渗出密密麻麻的手印,每个掌纹都与我完美契合。供桌下的暗格弹开,滚出几十个褪色的银铃铛,铃舌竟是用婴儿指骨雕成。奶奶的白骨双腿开始增生肉芽,腐烂的肌理间可见朱砂写就的符咒,正是我描在无名碑上的那些扭曲符文。
"你以为逃得掉?"林秀娥的嫁衣裹住我的头颅,霉味刺得眼睛生疼,"每个甲子都要有个姑娘填进树根,从光绪年间的童女献祭,到你奶奶用我续命,再到......"
她的声音突然被锁链绞碎。古槐断裂处冲出血色轿舆,十六根人腿骨做的轿杆上缠满脐带。轿帘掀开的刹那,所有银铃铛同时炸裂,我的耳孔里灌进温热液体,抬手摸到满掌滚动的眼珠——那些跪拜的村民石像正在集体融化,眼窝里涌出沸腾的尸油。
妹妹残破的身躯突然暴长,脐带绞住我的脖颈。她腹部裂开黑洞,里面旋转着无数命牌,每个都刻着不同年月却相同八字的姓名。我挣扎着抠下祭台的青砖,砖缝里埋着的黄符上,赫然是奶奶年轻时的笔迹:
"癸亥年七月半,借林秀娥尸身养魂,以孙女王氏替之。"
锁链声近在咫尺,血轿中伸出缠满符纸的手臂。那只手的无名指缺了一节,正是奶奶常年戴着银顶针的位置。我的嫁衣突然收紧,珍珠嵌入血肉勾勒出符阵,剧痛中看见自己浮到空中,下方祭台上躺着具正在腐烂的女尸——那具尸体的面容,分明是昨夜镜中见过的新娘。
槐树根从地底暴起,将我与血轿连结。五十年前的婚书在皮肤上浮现,每个字都在吸食血液。妹妹发出最后的尖笑,她化作纸人贴在我后背,冰凉的手掌按住我心脏:"阿姊,你猜为什么村里没有四十岁以下的女人?"
浓雾被血色轿顶刺破,露出夜空里倒悬的冥府。无数新娘从裂口坠落,她们的盖头连成血海,淹没祠堂的飞檐。我腕间重新凝出银铃,铃舌竟是半截槐木钉,随着轿帘完全掀开,终于看清轿中端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