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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9,而纽约的传真件日期仍凝固在June
11。值班警员举起《出入境特殊物品审批细则》,第39条新增的时差条款墨迹未干。
急救室的无影灯管突然炸裂,玻璃碴如时之砂漏下。苏慧兰用身体护住小雨的输液管,药液在时区转换中泛起诡异的气泡。林秋生盯着瑞士产的多时区腕表,秒针在东京时间与北京时间之间疯狂颤动,仿佛在追赶即将被朝阳吞没的月光。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太平山顶的薄雾,林秋生站在罗湖桥中线。左手边的香港警车闪着1987年6月12日08:01的电子屏,右手边的深圳海关挂钟指向同日的08:01。他怀中冷链箱的温度计显示2.7℃,距离药物活性临界值还剩三分钟。
边境线两侧的扩音器同时炸响,粤语版的《东方红》与普通话的《我的中国心》在空中绞杀。林秋生跃过界碑时,看见冷链箱的指示灯在时区切换中明灭不定,如同前世养老院里永远差五分钟的挂钟。子弹擦过头顶的刹那,药瓶上的有效期在晨光中显形——1987年6月12日08:03分正式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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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发展银行外汇交易厅的电子屏突然熄灭时,林秋生正盯着东京股市的日经指数。BP机在腰间震动,虹桥医院发来的代码1207在绿色液晶屏上裂成两半——这是小雨血红蛋白值的临界警报。他攥着刚打印的美元兑日元汇率走势图,油墨未干的曲线在掌心皱成濒死的心电图。
林生！穿梦特娇T恤的黄牛撞开玻璃门,纽约道琼斯开盘暴跌两百点！他腋下的四喇叭录音机还在放《黄土高坡》,腰间的摩托罗拉汉显BP机却闪烁着央行紧急干预汇市的红字。窗外深南大道的巨幅广告牌上,万宝冰箱的明星代言人正被暴雨冲刷得面目模糊。
国际长途的杂音里夹杂着纽交所的尖叫。林秋生把听筒按在交易终端上,道琼斯的哀嚎与小雨的心跳监护仪声波诡异同步。他疯狂敲击键盘平仓,却发现深圳与纽约的六小时时差让交易指令卡在太平洋光缆的某个中继站——那些海底电缆正贴着前世小雨输液的静脉走向铺设。
华侨城黑市交易所的霓虹灯管在电压不稳中抽搐。林秋生踹开铁皮门时,港币现钞正随着东京股市的波动被重新定价。穿踩脚裤的女会计用算盘核对着《华尔街日报》传真件,头版黑色星期一的标题下,小雨的CT片正被当作垫板压在日经指数走势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