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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传来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沉先生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拽着苏晚躲到老梅树后。月光下,有个佝偻的影子正挨个查看药柜抽屉,动作熟练得像在自家厨房。当影子转到第三个药柜时,苏晚看清那是个穿绛紫长衫的老妇,发髻上别着根骨白色的簪子。
老妇突然停住动作,脖子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向后院。苏晚感觉有冰冷的手指在挠她的脊梁骨——老妇的视线明明穿过了梅树,却像没看见他们似的。更诡异的是,月光把老妇的影子分成两半,一半在地上,另一半正顺着西墙往上爬。
执秤人没来老妇的声音像用指甲刮擦陶罐内壁。她从袖中抖出个锦囊,倒出三颗带血槽的铜珠摆在药碾上,告诉沉舟,初七的子时水流变了向。
沉先生按住苏晚发抖的肩膀。老妇突然抽动鼻子,骨簪在月光下泛出青芒。她弯腰拾起苏晚掉落的绣花鞋,竟将鞋尖凑到鼻前深深吸气。爬墙的影子这时突然折返,与地上的半影融合成完整人形,只是颈项处多出个拳头大的凸起。
当——当——
远处传来两声更鼓。老妇浑身一颤,慌忙把铜珠扫回锦囊。她退到门边时,苏晚看见她绛紫衣摆下露出双青黑色的脚,指甲缝里塞满暗红碎屑。门扉合拢的瞬间,药铺里所有瓷罐同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她在找什么苏晚发现梅树皮不知何时嵌进了掌心。沉先生用阴沉木轻敲树干,树皮上立刻渗出琥珀色的汁液。
秤砣。他蘸取树汁在苏晚手背划了道符,你父亲藏起来的那枚。
后半夜的雪下得绵密。苏晚在内室翻检父亲留下的檀木箱时,听见沉先生在院子里刨挖什么。箱底压着本残缺的《药材异闻录》,其中被撕去大半的某一页上,残留着阴沉木,雷击而生,可通阴阳之...的墨迹。书页边缘有褐色的指印,摸上去还能闻到隐约的腥气。
拂晓时分,苏晚被某种规律的敲击声惊醒。声音来自后院古井方向,像是有人在用锤子凿冰。她推开窗缝,看见沉先生赤裸的后背——那羽毛纹身完全活了过来,三点猩红变成实体落在井台上,竟是三颗带血槽的铜珠。男人正用那把缺指的手握着阴沉木,在井沿刻下新的羽毛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