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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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言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后腰,那熟悉的雪松香气萦绕在鼻尖,仿佛是黑暗中的一丝慰藉。韩晚晚挽着他的手臂,优雅转身准备致谢。就在这时,第三排观众席上一抹熟悉的身影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口。那个戴着墨镜、刻意将帽檐压到眉骨的男人,尽管努力隐藏,可鬓角霜白的发丝却在聚光灯下无所遁形。那佝偻的脊背,弯成一道沉重的弧线,与记忆中那个永远挺直如松、气场强大的父亲,简直判若两人！
韩晚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喉咙泛起一阵又一阵的苦涩,就像吞下了一大把未成熟的青果。直到霍思言低声提醒
还有谢幕,她才如梦初醒,机械地跟着音乐款步向前。镁光灯无情地刺得她眼眶发酸,可她的目光却无法从那个身影上移开。她清楚地看到,父亲偷偷擦拭眼角的动作,那一瞬间,仿佛有一把巨大的锤子,重重敲碎了横亘在两人之间三年的坚冰,让她的心也跟着碎成了无数片。
深夜,寂静笼罩着韩宅,安静得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韩晚晚像一只轻盈的猫,踩着月光,悄无声息地穿过长廊。父亲书房虚掩的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指引着她。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推开房门,一股檀木特有的香气裹挟着陈年往事扑面而来,瞬间将她淹没在回忆的海洋。
整面墙的展示柜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从她幼儿园时歪歪扭扭的涂鸦,到国际设计大赛的入围证书,每一样都承载着她的成长。而那张被撕碎的中央圣马丁录取通知书,此刻竟被镶在铂金相框里,裂痕处用金丝细细修补,宛如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在灯光下散发着神秘而又令人心痛的光芒。
咔嗒,身后传来打火机点火的声响。韩父握着两杯龙井转身,指间的雪茄明明灭灭,镜片后的目光却罕见地慌乱,就像一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推过来的茶杯在实木桌面留下烫痕,那微微颤抖的手腕,彻底暴露了主人强装的镇定。
韩晚晚盯着父亲手背上凸起的青筋,那些曾经握着画笔,耐心教她画鸢尾花的手,如今布满了老年斑,像被岁月无情啃噬的树皮。为什么要藏起这些
她的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当年你母亲就是在珠宝展庆功宴后遭遇车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