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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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羊绒围巾
机场到达厅的中央空调发出蜂鸣,我缩了缩脖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口的刀片。这是夜枭杀手的标准配置,养父说过,在任务完成前,武器必须与皮肤共存。电子屏上的航班信息跳动着,我的航班号NH897后面跟着抵达的绿色字样,像某种无声的信号。
手机在掌心震动,锁屏亮起时,我看见温绍廷发来的短信：霜降,我在9号出口,穿藏蓝色手工西装,带羊绒围巾。短信末尾有个笨拙的笑脸符号,像是从来没发过消息的人特意学的。我抬头望向玻璃门外,人群中那个挺直脊背的男人正在低头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两下——那是摩斯密码里的安全。
他的围巾是深灰色羊绒质地,边缘绣着极小的温氏集团标志,皮鞋尖在地面投下冷硬的反光。我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素戒,指节因紧握手机泛出青白。当他抬头时,目光精准地锁定在我身上,瞳孔微微收缩,像是在确认猎物的位置。
温霜降他的声音像浸过温水的丝绸,带着小心翼翼的颤音,却在尾音处有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点头时,他突然向前半步,我本能地侧身避开,后背贴上冰凉的大理石柱。这个动作让他眼底闪过一丝痛楚,目光在我肩颈处停留——那里有一道三厘米长的疤痕,是去年在西伯利亚执行任务时,被狼犬撕裂的伤口,组织里管这叫荣誉勋章。
抱歉。他立刻退后半步,双手交叠在身前,指节发白,我太急了。
我摇头,视线扫过他身后的六个保镖。他们站姿标准,西装下隐约可见枪套轮廓,这让我想起夜枭的护卫队。不同的是,这些保镖腰间挂着的不是军刀,而是对讲机,频道里偶尔传出嘈杂的中文——他们在讨论小姐喜欢喝冰美式还是热拿铁。
欢迎回家。温绍廷再次开口,这次他没有伸手,只是将围巾轻轻解下,动作慢得像在拆解一枚炸弹,机场冷气重,先披上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