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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想冲上去抱住那个蜷缩的小身影,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父子俩的身体。她看见少年时期的自己披着睡袍出现,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明天还要上学,别打了。
我当时...明明觉得他只是贪玩...母亲的声音哽咽了,原来他是在偷偷创造光。
场景切换到高三那年的雨夜。我蹲在画室门口,雨水顺着发梢滴在央美准考证上,沈砚两个字被洇成模糊的墨团。林老师追出来递伞,伞面上的向日葵图案在路灯下泛着温暖的光:就算错过联考,你也永远是我最骄傲的学生。
父亲的车喇叭在巷口炸响。我把准考证塞进垃圾桶,转身时撞翻了画架,《雨夜梧桐》的画布摔进积水里,梧桐叶的脉络被泥浆覆盖,像极了后来我答题卡上的黑色墨迹。
他本来可以成为画家...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母亲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也进入了记忆空间。男人的肩膀在虚拟光影中微微颤抖,我当年放弃学画时,父亲说男人要放下幻想,现在我才明白,我们只是把自己的遗憾,变成了孩子的枷锁。
最后一个场景是林晚的葬礼。
母亲看见我躲在街角的梧桐树后,手里攥着支蓝色水彩笔。表姐的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你疯了要是被爸妈知道你和这种人来往——话没说完,她突然注意到我掌心的血痕,那是偷拿水彩笔时被抽屉夹伤的。
小砚...母亲想触碰我颤抖的指尖,却看见自己的手穿过我的身体,落在棺木上那支未拆封的笔上。金色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住,当第一滴雨落下时,我转身冲进雨幕,水彩笔的塑料包装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勒痕。
她葬礼那天,下的是太阳雨。我的声音从记忆之外传来,母亲这才惊觉自己的脸颊早已湿了一片。在虚拟空间的角落里,她看见年轻的自己正和父亲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扫向浑身湿透的我,却始终没有走上前。
记忆舱的警报声响起时,母亲正看见我把画具扔进黄浦江。颜料在水面扩散成星群的形状,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见林晚的白裙在波光中一闪而过。舱门缓缓打开,父亲正用袖口擦拭眼镜,而我坐在控制台前,屏幕上闪烁着未发送的消息草稿:你的星空,我替你保存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