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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的潮湿裹着腐臭味渗进每一寸空气,我攥着搬家公司的收据,仰头望向这栋老居民楼。斑驳的墙皮像老人脱落的皮肤,七楼的铁窗上垂着褪色的红布,在阴风中诡异地摆动,像极了被绞断的新娘头纱。
三天前我在租房网站上看到这条信息:“七楼单间,月租五百,拎包入住。”照片里的房间干净整洁,朝南的窗户洒满阳光。房东王阿姨在电话里声音沙哑:“姑娘,这房子便宜,就是楼道声控灯不太灵,你自己备个手电筒。”
当我拖着行李箱踏进楼道时,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第一级台阶就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有无数双牙齿在啃噬木板。我拍了拍手,声控灯闪了两下便熄灭,黑暗像潮水般涌来。手机闪光灯照亮前方,我看见墙面上用红油漆歪歪扭扭写着:“别回头,别出声。”
“这什么恶作剧?”我掏出纸巾想擦掉字迹,却发现油漆早已渗入墙皮,暗红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刚走到三楼拐角,头顶传来重物拖行的声音,“刺啦——刺啦——”像是有人拖着铁链在走动。我屏住呼吸,手心沁出冷汗。突然,二楼传来清脆的铜铃声,叮叮当当,由远及近。
“谁?”我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无人回应,只有铜铃声越来越近。我转身想跑,却撞进一团冰凉的布料里。那是件鲜红的嫁衣,绣着金线的牡丹已经发黑,布料上密密麻麻爬满蛆虫。嫁衣缓缓抬起,露出一张肿胀发紫的脸,新娘的双眼被挖去,血窟窿正对着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半截腐烂的舌头。
“啊!”我尖叫着后退,绊倒在台阶上。嫁衣新娘发出咯咯的笑声,铜铃从她腐烂的脖颈处垂下,随着笑声摇晃。千钧一发之际,七楼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嫁衣新娘猛地消失,只留下一缕腐臭味。
我连滚带爬跑上七楼,王阿姨早已等在门口。她脸上贴着胶布,左眼缠着纱布,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姑娘,别怕,这楼里总有些老鼠乱窜。”她打开房间门,霉味稍微淡了些,朝南的窗户确实洒进阳光,却照不到墙角那个蒙着黑布的衣柜。
“衣柜钥匙我弄丢了,你别打开。”王阿姨说完就匆匆离开。我累得瘫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睡去。半夜,我被一阵微弱的歌声惊醒。“红盖头,绣鸳鸯,郎骑白马过西厢……”那声音像是从衣柜里传来,带着浓重的哭腔。我浑身僵硬,不敢睁眼,却感觉有冰凉的手抚过我的脸。
第二天清晨,我顶着黑眼圈下楼,在二楼遇到一个拄拐杖的老头。他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姑娘,快走吧!这楼里住的不是人!二十年前,七楼那个姑娘被渣男骗婚,婚礼当天穿着嫁衣从阳台跳了下去,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铜铃……”
“老张头,又在胡说八道!”王阿姨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口,她的纱布渗出鲜血,“这房子风水好得很!”老头浑身发抖,松开我的手仓皇逃走。王阿姨转头看向我,笑容阴森:“姑娘,可别听疯老头子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