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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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这位小姐脸色不太好。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你转身看见一袭黑色西装套裙的女人,利落的短发在灯光下泛着栗色光泽,手腕上缠绕的沉香木手串与全场珠光宝气格格不入。苏瑶,鼎新集团的执行总裁,你在财经杂志上见过她的照片,此刻她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你脖颈间价值百万的翡翠项链。

陈宇的笑意僵在嘴角,他松开你的瞬间,你险些站不稳。苏瑶已经自然地扶住你的手肘：林小姐需要透透气。不等陈宇开口,她已经带着你穿过人群。夜风裹挟着黄浦江上的水汽扑面而来,你靠在露台栏杆上剧烈喘息,像溺水者终于浮出水面。

我在洗手间见过你的口红印。苏瑶递来薄荷糖,迪奥999涂在纸巾上,晕染开的边缘是锯齿状。你盯着她纤长手指间的糖果,喉咙发紧。那是你每次被陈宇亲吻后,在镜前反复擦拭留下的痕迹。她看穿的何止是口红,还有你藏在璀璨华服下的狼狈。

苏瑶说起自己创业时睡仓库的日子,说起被合作伙伴背叛时吞下的苦果。我最穷的时候,连地铁卡都刷不起。她把玩着沉香木手串,但至少每一分钱都干净,每一步都走得踏实。你望着江对岸的摩天大楼,想起母亲病房窗外那棵老槐树,想起自己大学时熬夜做设计图的台灯,那些真实的、带着烟火气的记忆,正在陈宇编织的梦境里渐渐褪色。

凌晨三点,你蜷缩在江景公寓的沙发上刷苏瑶的微博。置顶博文写着：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配图是她在戈壁徒步时的背影,背着帆布包,头发被风吹得凌乱。手机突然震动,陈宇发来消息：明天陪我去香港,张董要见你。你盯着屏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第二天在机场贵宾厅,苏瑶意外出现。她瞥了眼你身后两个提着爱马仕行李箱的保镖,轻声说：我在香港有个公益讲座,关于女性创业的。她塞给你一张名片,转身时黑色大衣下摆扫过你的小腿,带着雪松与柑橘的冷香。候机时,你反复摩挲那张烫金名片,鼎新女性成长基金会几个字硌着指尖,像某种隐秘的召唤。

陈宇的控制在你开始频繁查看手机后愈发失控。他没收了你的银行卡,派人跟踪你每一次外出,甚至在公寓安装了监控。当你提出要回公司工作时,他将红酒泼在波斯地毯上,猩红的酒液顺着纹路漫延,如同你们关系的裂痕。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他捏着你的下巴,那些转账记录,足够让你身败名裂。

你开始偷偷收集证据。在苏瑶的帮助下,你用备用手机拍下陈宇胁迫你的录音,将转账记录上传到加密云盘。但每次靠近自由,陈宇总能察觉。他当着你的面摔碎手机,把你锁在房间里,只留下一句：别做让我们都后悔的事。

深夜,你望着窗外永不熄灭的霓虹,想起苏瑶说的破局者必先自破。当陈宇要求你陪他出席政商晚宴,扮演温顺情人时,你故意在宾客面前打翻红酒,让酒渍浸透价值十万的礼服。陈宇青筋暴起的瞬间,你突然笑出声——原来撕破虚假的面具,竟这般畅快。

但报复的代价来得很快。第二天,你收到匿名邮件,附件里是你与陈宇签订协议的扫描件,还有母亲医院账户的流水明细。威胁信上写着：敢离开,就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怎么爬上陈总的床的。你蹲在浴室里,冷水冲刷着滚烫的皮肤,却洗不掉满心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