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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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沈铎正在透明化的手腕冲进后厨,消毒柜里整排马克杯内侧都闪着钫元素的幽光。穿星空围裙的咖啡师举起虹吸壶,沸腾的液体正显现出我毕业论文致谢词：致沈先生,我的稳态与催化剂。

这里本该是我们的婚礼场地。沈铎的叹息掀起咖啡渣,那些本该在五年前寄出的请柬堆在储物间,火漆印上的双环分子结构是他当年设计的婚戒图案。

消防栓后的暗门通向地下室。我踢开结满蛛网的钫元素研究中心标牌时,沈铎的体温正在急速流失。恒温箱里躺着三管放射性墨水,标签写着我的名字缩写,保质期无限——如果他没有死于那场爆炸的话。

老式投影仪自动播放起监控录像。2018年的我蜷缩在通风管里,实验室外的沈铎正用美工刀划开手臂,鲜血顺着钫元素储藏柜的密码锁往下淌。这个画面在记忆里本该是空白的,当年警方说爆炸直接气化了所有人体组织。

你修改了我的记忆。我转身时沈铎的轮廓正在量子化,那些闪烁的像素点拼出真相：五年前被困在实验室的是他,而我才是冲进去救人的疯子。

培养皿里的墨色玫瑰突然疯长,带刺藤蔓缠住我去抓投影仪的手。沈铎残存的右手穿过我的胸膛,从心脏位置扯出一团发光丝线——每根都是咖啡杯套上的方程式。

这才是真正的循环起点。他扯断其中一根标着t0的银线,我们瞬间站在实验室废墟的焦土上。我腕表的日期开始疯狂倒转,皮肤表面渗出当年爆炸残留的钫-223结晶。

防毒面具残骸里埋着枚烧焦的戒指,内圈刻着SC（钪元素）和ZY（我的名字缩写）的纠缠态符号。当我把戒指套上无名指,沈铎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组粒子终于显形,他颈动脉处跳动着咖啡杯套材质的皮肤,上面用褪色墨水写着：予安,现在轮到你来决定世界的相态。

暴雨突然逆流回云层。我握着他量子化的手按在实验室废墟外墙,我们的掌纹在混凝土上烙出莫比乌斯环形的元素周期表。当钫元素格亮起红光时,整栋建筑开始回溯性生长,烧焦的茉莉重新在通风口绽放。

你每修复一寸时空,我的存在概率就坍缩0.7%。沈铎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他的左眼已经变成流淌的放射性墨水,但只要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