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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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入乡随俗,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你以为这是上学啊,谁考的分高谁升级着这个小地方,上头的领导说你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行也不行。王婶站起来,拍着霍邵杰的肩膀。

霍邵杰感受到王婶的温暖和力量。这是个在矿区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老人,老公在矿上工作了一辈子,如今退休在家。儿子接了爸爸的班,现在也在矿上下井。王婶话里有话,已经不止一次提醒霍邵杰,可他依然想不明白,也不知道怎么做,他只想把自己的工作干好,好多次下午下班,领导托人叫他打球、跑步、喝酒、吃饭,都被他拒绝了,他更喜欢独处,忙碌一天之后需要静下心来给自己放松、充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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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之恋

医院药房的仓库里,弥漫着消毒水与中药混合的刺鼻气味。郝江川熟练地将林淑玲抵在铁皮柜上,她身上的香水味裹挟着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令人迷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被林淑玲吸引了,或者说是在她身上寻找一种掌控感和彻底地放松。

大概是去年还是前年,儿子发烧闹肺炎地时候,爱人苏红梅照顾孩子灰头土脸、衣不解带地时候。他也被扒了一层皮一样,苏红梅像只受伤的母兽,孩子一哭她就跳起来开启战斗模式。她还有两个忠实大臣,就是郝江川的岳父,刚从一线退下来的副矿长苏东海,他没了矿长的身份,但脾气和架子反倒倍增；还有郝江川的岳母,一个合格的矿领导夫人,矿领导不方便做的事儿她都有办法、有手腕、有面子去做。现在一个女皇和两个心腹重臣联合起来,仆人只有他郝江川一个人。他在家里只有绝对服从,没有讲道理、申诉的机会。只有回医院上班他才能转换一下注意力,松一口气。但是他老丈人怕他照顾孩子和家里不方便,利用自己的关系,给医院请假,让他在家专心照顾孩子。

那一次,他学会抽烟,借着去地下室拿东西的机会,靠在墙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在烟雾缭绕中放松自己紧张、郁闷的心情,作为医生的他,深知孩子的病没什么大事儿,可苏红梅把儿子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根本听不进去他的意见。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苏红梅搂着儿子邋里邋遢呼呼大睡的样子,心底的那种残缺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郝江川出身农村,父母和两个姐姐省吃俭用供他上大学,家里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希望他不仅能有一份好工作,还能出人头地,改变家族的命运。大学的时候,他也有个比他小一届的初恋女友,两个人志趣相投,女孩儿皮肤白皙,身材高挑,对他温柔体贴。他们成双成对出入,一起上课、学习、吃饭、逛街,一切都那么美好。也曾海誓山盟,毕业后到一起工作,一生一世一双人。

然而现实给他开了个玩笑,他被分到煤炭企业的附属医院,企业名气很大,奈何医院在偏远的矿区。在这里,学历只是个敲门砖,进去之后完全靠关系,没关系、没背景,能力顶屁用。好在,他机灵,及时认清形势,把握住机会。

他刚进医院,煤矿上的人闻味儿似的打听：有对象了吗有啥要求啊苏矿、李总、赵总家里有年龄差不多的姑娘,你考虑考虑啊……不断有人给他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