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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一号的清晨,平江市钟楼的钟声格外清亮。林晚秋站在钟楼阴影里,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碎玉,银饰在晨风中微微发烫。昨夜收到的匿名短信只有八个字:子时钟楼,带往生玉,而碎玉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细小的纹路,正是钟楼顶部的牡丹浮雕图案。
许沉的警车停在街角,他透过望远镜看着钟楼台阶上的身影。林晚秋穿了件黑色风衣,长发被风吹起,露出后颈小片皮肤——他记得昨晚在殡仪馆,帮她处理擦伤时,看见那下面有片极淡的银鳞,像月光落在雪地上。对讲机里传来队员的汇报,钟楼周围布控完毕,所有出口都有警力把守。
钟楼内部的螺旋楼梯积着厚灰,林晚秋每走一步都扬起细尘。二楼的铜钟在风里轻晃,投下巨大的影子,像具悬在半空的金属棺材。她摸到楼梯扶手上刻着的牡丹纹,和父亲墓碑、尸体纹身、银饰上的图案完全一致,指尖突然被什么东西划破——扶手裂缝里卡着片银色金属片,边缘带着干涸的血迹。
十年了,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从钟楼顶传来。林晚秋抬头,看见穿灰夹克的男人站在牡丹浮雕下,晨光从他背后照来,勾勒出后颈大片鳞片状的阴影。他转身时,林晚秋看见他左脸有道从眉骨到下颌的伤疤,疤痕周围皮肤泛着银蓝色,和那些死者的虹膜颜色相同。
王叔叔她声音发颤。男人摘下帽子,露出半头白发,正是十年前失踪的王秀兰的丈夫,父亲的好友陈立。陈立笑了笑,伤疤在晨光里扭曲:晚秋长大了,当年那个在解剖室偷穿白大褂的小丫头,现在成了能和往生堂抗衡的人。他抬起手,手腕内侧的牡丹纹身正在渗出银色液体,你父亲没告诉你吧我们都是‘往生计划’的实验体。
钟楼的钟声突然敲响,震得人耳膜生疼。林晚秋感觉碎玉在口袋里发烫,抬头看见陈立身后的浮雕缓缓转动,露出里面嵌着的金属盒。1995年,你父亲和我参与了往生堂的药剂实验,陈立的声音被钟声撕碎,能让人获得永生的‘往生药剂’,其实是把人变成金属怪物的毒药。你父亲发现后想告发,结果……他指向金属盒,证据都在里面,包括当年纵火案的真相。
金属盒打开的瞬间,钟楼顶层突然涌入强光。林晚秋看见里面整齐码着文件和录像带,最上面放着父亲的工作日志,第108页贴着张照片——年轻的陈立和父亲站在殡仪馆门口,身后停着辆印有往生堂字样的货车,车厢里装着几个贴有危险标签的金属罐。
他们要来了。陈立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像块烙铁,带着这些证据离开,去找当年给你碎玉的人——她才是往生堂真正的背叛者。他转身看向浮雕,牡丹花瓣正在缓缓闭合,我当年没保护好你父亲,这次……话没说完,他的皮肤突然开始渗出银色液体,鳞片从伤口处蔓延开来,像金属在融化。
陈叔!林晚秋想去扶,却被他推开。陈立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能看见血管里流动的银色液体,他最后笑了笑,伤疤在银光中显得格外温柔:你父亲临终前让我转告你,解剖刀挂件的刀刃朝内,是因为真相有时候会伤人。说完,他的身体化作一团银雾,顺着钟楼缝隙飘向天空,留下那件空荡荡的灰夹克落在地上。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许沉的声音带着喘息:晚秋!林晚秋抓起金属盒,突然看见浮雕闭合前的缝隙里,刻着行极小的字——七月十五,安生殡仪馆地下三米。她把文件塞进风衣内袋,碎玉在胸口发烫,仿佛在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