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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巷的石板路坑坑洼洼,墙面上的红漆标语已经斑驳,爱护树木的护字缺了半边,露出底下的青砖。17号院门虚掩着,门楣上的梧桐居木牌裂成两半,被铁丝勉强绑着。林小羽推门进去时,听见头顶传来扑棱声,几只灰鸽子从歪脖子梧桐树上飞起来,树下的石桌上摆着半盘吃剩的葡萄,果皮已经发黑。
有人吗她绕过爬满紫藤的花架,看见正屋的门帘动了动。穿藏青色中山装的老人坐在藤椅上,手里捧着个紫砂壶,面前的矮桌上摊着本泛黄的线装书,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梧桐叶。
老周爷爷林小羽认出照片里的场景,老人脚边的铜铃铛,和照片中外公抱着朵朵时手里拿的那个一模一样,我是林建国的女儿,林小羽。
老人浑浊的眼睛抬起来,盯着她手腕上的创可贴:七年了,你终于来了。他指了指旁边的竹椅,紫砂壶嘴冒出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织成薄纱,你父亲临死前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梧桐巷,可知道是什么
林小羽从怀里掏出拨浪鼓:是这个吗里面有张纸条,让我来找您。
老周摇摇头,布满老茧的手指敲了敲自己太阳穴:是这里面的东西。你父亲当年在研究院参与的项目,远不止ALG-7基因那么简单。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中山装下的肩胛骨像两片突兀的翅膀,他们想制造出能预测死亡的‘活罗盘’,而你,就是最完美的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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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传来收废品的三轮车叮当声。林小羽感觉后背沁出冷汗: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说,我和朵朵都活不过二十八岁,因为基因崩溃——
放屁!老周突然拍桌,紫砂壶里的茶水溅在书页上,ALG-7基因不是诅咒,是钥匙。你看见的死亡标记,其实是基因在筛选宿主,只有携带完整梧桐叶胎记的人,才能打开‘那个地方’。
他颤巍巍地站起来,从中山装内袋掏出个铁皮盒,里面装着十几片风干的梧桐叶,每片叶子边缘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缺:你父亲当年发现,梧桐巷的梧桐树和我们体内的基因产生了某种共振,那些黑色纹路,其实是树的年轮在人体内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