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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婶脸色煞白,凑近我耳边:1942年大旱,你太爷爷饿死前,把七个儿子卖给了纸扎铺对面的邪祟,后来太奶奶用胎发造纸,缝出七个纸人替子挡灾,却让邪祟盯上了林家女人,每三十年就要带走一个替魂人,而巷尾的哭声,就是邪祟催命的信号。
七月十五前夜,我在殡仪馆值班,给19号遗体化妆时,发现死者手腕上有个缠枝莲胎记,和我的一模一样。当我掀开寿衣时,死者胸前贴着张黄纸,上面写着我的生辰八字,而他的面容,竟与Storage室壁画里的太爷爷年轻时一模一样。
秋丫头,该缝眼了。纸人的声音从包裹里传来,我转身,看见七个纸人已经站在化妆间,每个纸人的眼窝处都渗出金光,像是在催促我动手。
按照姑姑的指示,我用金线缝左眼,银线缝右眼,当缝到第七个纸人时,它突然抓住我的手指,布料下的胎发缠住我的指甲:秋丫头,你还记得十七岁那年吗你喊反了‘魂来’和‘魂去’,其实是故意的,因为你早就知道,自己是第七个纸人。
我猛地抽手,纸人的眼窝突然睁开,里面是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是十七岁那年失踪的自己。它嘴角咧开,银铃掉在地上,发出叮铃的响声,与老槐树洞的银铃一模一样。
没错,我早就知道。我握紧绣针,十七岁那年,我看见姑姑给纸人缝我的照片,听见后巷的哭声里有我的名字,所以故意喊反了口诀,让纸人盯上我,这样才能查出林家的秘密。
纸人突然散架,布料里掉出个纸包,正是我十七岁那年失踪的生日贺卡,里面夹着张照片,是母亲抱着刚出生的我,背景是Storage室的祭台,七个纸人站在祭台旁,每个纸人的眼睛都盯着我。
午夜十二点,殡仪馆的灯全部熄灭,我摸着黑走向后巷,七个纸人自动跟在身后,银铃的响声连成一片,像是在唱古老的替魂歌:纸人替,缠枝连,一魂去,一魂留,巷尾哭,三十年……
老槐树洞在月光下泛着青光,洞里的七个婴儿骸骨摆成圆形,中央放着个青铜盒,正是太奶奶当年用来装胎发的。当我把七个纸人放进树洞时,青铜盒突然打开,里面躺着支玉簪,与我断裂的那支一模一样,簪头的缠枝莲正在吸收纸人的银铃。
秋丫头,你终于来了。太奶奶的声音从树洞里传来,我看见七个纸人正在融入骸骨,他们的眼睛变成了骸骨的眼睛,嘴角的唇膏渗进泥土,画出缠枝莲的图案,1942年,我用七子胎发造纸,本想替夫挡灾,却让邪祟盯上了你们,现在,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