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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点点头,留下张名片便离开,名片上印着海外华人纸扎协会,地址在1942年张邪老家的位置。我知道,这或许是新的开始,但至少,现在的我不再害怕。
七月十五前夜,我在作坊整理旧物,发现太奶奶的日记残页里夹着张全家福,照片里有太奶奶、太爷爷,还有七个孙子,他们的手腕上都系着银铃,而背景,是尚未被邪祟侵蚀的西城巷。
秋丫头,该睡了。王婶端来莲子羹,明天还要去公墓给你姑姑上香。
午夜,我被纸人翻动的声音惊醒,展柜里的七个纸人不知何时站在地上,眼窝对着我,嘴角的红线发出微光。我知道,这不是邪祟,而是童魂在向我告别,因为今天,正是张邪和童魂转世的日子。
再见了,秋丫头。纸人们开口,声音是七个童魂的混合,谢谢你让我们重新做人,以后,再也不会有纸人哭了。
他们渐渐消散,留下七片樱花花瓣,每片花瓣上都刻着安字。我知道,这是最好的告别,也是最完美的结局。
第二天,公墓传来怪事,所有林家女人的墓碑前,都摆着缝着眼的纸人,嘴角的红线鲜艳如初,却不再滴血。王婶看着纸人,突然流泪:这是太奶奶和你姑姑在报平安,她们的魂,终于安息了。
我摸着墓碑上姑姑的照片,突然想起她临终前的话:秋丫头,记住,缝眼不缝唇,缝唇勾魂门。现在我终于明白,所谓的勾魂门,不是诅咒,而是让魂安息的门,而我,用三十年的时间,终于学会了如何让魂安心。
深秋,我收到海外寄来的包裹,里面是个檀木盒,装着七枚银铃,每个银铃都刻着缠枝莲,还有封信,是灰西装男人写的:林师傅,海外的纸扎铺再也没有邪祟,谢谢你让我们知道,纸扎不是邪术,而是让魂安息的手艺。
从此,我的纸扎铺成了远近闻名的安心铺,许多人带着破损的纸扎品来修补,说这里的纸人能让人梦见逝去的亲人,却再也不会有哭声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