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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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字迹从茶渍中浮起,又迅速蒸发。窗外忽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嗡鸣,茶山浓雾里闪过庞然巨影,像倒悬的金属鲸鱼掠过山脊。苏棠扑到窗边时,只剩几片齿轮状雪花飘落掌心,遇体温即融成铁锈味的液体。
老座钟敲响第八声,炒茶声戛然而止。苏棠抓起登山包冲出老宅,山道石阶上的苔藓还保持着37天前的生长轨迹。当她第三次被同一块凸起的树根绊倒时,终于摸到包内冰冷的金属物体——那枚从母亲采茶筐里找到的齿轮,边缘刻着熵增管理局No.0。
云雾潭在晨光中泛着汞色光泽,古茶树的根系盘踞成扭曲的青铜门。苏棠用齿轮划破指尖,血珠滴在树干银纹上的刹那,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她最后看了眼手机屏保上的母女合影,纵身跃入突然裂开的地缝。
失重感持续了37秒,落地时沙化的左手彻底失去知觉。幽蓝荧光中,无数青铜齿轮悬浮成DNA链状结构,冰冷机械音从四面八方压下：
第1024号实验体苏棠,你已触发观测者协议。
第二章：机械文明的观测者
青铜齿轮在苏棠眼前拼接成环状阶梯,苔藓覆盖的碑体从地底缓缓升起。碑文不是任何已知文字,而是由茶叶经络般的金属丝编织而成,在潮湿空气里泛着冷光。
时之碑启动,第1024次熵增实验开始记录。
机械音响起时,苏棠的沙化左臂突然涌出银色流沙,在空中凝结成悬浮茶匙的形状。流沙匙柄自动探向碑面,戳破某个隐形节点,刹那间整个空间坍缩成沙漏形态——上半部是茶山云海,下半部是齿轮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