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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酒计
宫灯在御水河上飘成一条火龙时,沈昭宁正将最后一颗东珠嵌进金步摇。铜镜里映出春桃战栗的身影,小宫女捧着胭脂匣的手指泛白:姑娘真要赴宴安平王昨日刚打死第三个侍妾……
把螺子黛拿来。沈昭宁用笔尖蘸取黛粉,沿着面上疤痕细细勾勒。铜镜忽地映出窗外掠过的人影,她手腕微颤,青黛在颧骨拖出蜿蜒的痕,倒像是泪迹。
三更梆子碾过宫墙,沈昭宁踩着满阶玉兰花瓣踏入琼华苑。丝竹声里夹杂着安平王浑浊的笑,她望着主座上那道玄色身影,萧景翊执杯的手腕缠着新换的纱布,金丝朱雀纹从边缘探出一截尾翎。
爱妃来迟了。安平王攥住她手腕往怀里带,酒气喷在她颈侧溃烂的伤疤上。沈昭宁瞥见萧景翊骤然捏紧的杯盏,忽然笑盈盈执起鎏金酒壶:臣妾自罚三杯。
冰凉的酒液滑过喉管时,她听见荷花池畔传来宫婢的惊呼。金壶坠地发出脆响,沈昭宁踉跄着扶住栏杆,绣鞋尖悬在池面上方三寸:王爷恕罪,妾身……
锦鲤惊起的瞬间,有人扣住她腰肢旋身。萧景翊大氅上雪松香裹着血腥气,掌心温度透过薄纱烙在她溃烂的伤口。沈昭宁在他收紧臂弯的刹那,用金簪划破自己锁骨——这是第七日敷凝玉膏的位置。
质子殿下要抢本王的人安平王醉醺醺地抽出佩剑。
萧景翊垂眸望着怀中人渗血的衣襟,忽然轻笑:陛下昨日刚许臣自择婚配。他指尖拂过沈昭宁颈间伤痕,在群臣抽气声中俯身低语:姑娘算计臣的模样,倒比那日火海中生动许多。
喜烛爆出灯花时,沈昭宁正对着合卺酒调香。鸳鸯帐外传来更漏声,她将鹤顶红倒进酒壶的刹那,腕间东珠手串突然断裂。莹白的珠子滚过满地花生莲子,恰如那夜镇北侯府溅落的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