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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目观
莫高窟第257窟的量子荧光在江绾视网膜上灼烧出星图纹路,她将苏绣绷架抵住凹凸不平的壁画表面,蚕丝穿过北魏时期的土红颜料,在量子场中编织出二十八宿的经纬线。当第108根丝线扣入角宿星位时,九色鹿的瞳孔突然裂变成克莱因瓶,把江绾的意识吸入公元538年的敦煌雨季。
娘,颜料要掺骨胶还是蛋清
稚嫩的声音惊得她转身,看见年幼的自己正踮脚够画工坊的矿物颜料。年轻时的母亲攥着砗磲粉调色碟,鬓角别着那枚螭吻纹胸针,针尖渗出北宋官窑的天青釉。
绾绾看好了。母亲将苏绣针探入青金石颜料,敦煌的蓝,要缠着量子涨落才挂得住墙。
江绾的量子视觉突然暴走,壁画上的鹿王本生正在坍缩重构。她看见母亲用针尖挑起北魏画工的脑脊液,淡金色液体在虚空凝结成量子胶体,渗入壁画底层的石膏。现实中的257窟突然震颤,三十年前失踪的修复队员周澜从壁画走出,左眼嵌着曜变天目碗的碎片。
江工,你娘没教过你——周澜的声带被量子灼烧过般嘶哑,莫高窟的颜料会吃人
熵解触手从褪色的朱砂里暴起,江绾的绷架在掌心旋转如河图洛书。蚕丝刺入《鹿王本生》的因果环,北魏画工研磨青金石的杵声突然量子化,将触手震碎成纳米级的颜料颗粒。周澜的曜变眼突然投射出薛砚的影像——他瓷化的身躯正被钉在榆林窟的涅槃佛掌心,冰裂纹间涌动的却是江母的苏绣纹样。
救他,壁画就能活。周澜的喉管裂开汝窑开片纹,否则九色鹿的血会淹没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