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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苏婉的瞳孔完全扩散成星空般的深黑,指甲在地毯上抠出冒烟的焦痕,产房在...她突然四肢反关节撑地,以蜘蛛般的姿势冲向防火门。林小满追上去时,发现安全通道的监控探头全部转向她们,红外指示灯闪烁出摩尔斯电码的SOS。
顶楼铁门被狂风吹开的刹那,林小满的雨伞瞬间翻折成废铁。暴雨在距离苏婉身体十公分处自动汽化,形成环绕她的球形无水空间。她漂浮在十二楼边缘,睡衣被能量场撕成碎片,隆起的腹部变成半透明容器,能清晰看见其中蜷缩的发光胎儿——那孩子后脑连接着神经束般的触须,正与云层中的闪电共鸣。
七道绿色闪电同时击中天台水箱,电离产生的臭氧味呛得林小满流泪。球形飞行器从雷暴眼中央显现,外壳流动着液态金属光泽,着陆时在水泥地烙出等离子灼烧的六边形纹路。穿着银色防护服的生物走出舱门,他们的面罩内侧布满不断分裂的晶状体,脖颈处鱼鳃状的器官随着雷声节奏翕动。
为首的接生员用三指手掌按住苏婉额头,防护服袖口伸出光纤般的触须接入她太阳穴。另外两个外星人展开折叠式产床,材质像是凝固的暗物质,表面浮动着银河系旋臂的投影。林小满想冲过去时,发现自己的运动鞋被某种菌丝状物质固定在地面,雨水在四周形成逆时针旋转的水墙。
初产妇宫颈扩张速度异常。翻译器传出带电子杂音的中文,拿着扫描仪的接生员突然被苏婉腹部射出的光柱击穿胸口。破损的防护服里涌出胶状生物质,迅速重组成人形,胎儿正在改写母体分子结构。
苏婉的惨叫混着高频声波震碎了附近建筑的玻璃幕墙。接生团队围绕她摆出正七边形阵列,从飞行器搬出的设备自动组装成环形加速器。当粒子对撞的蓝光亮起,胎儿突然翻身抓住脐带,那根脉动的管状物瞬间量子化,另一端连接着雷云中若隐若现的虫洞。
林小满看见哥哥的幻影站在虫洞边缘,航天服面罩里漂浮着星尘。他做出怀抱婴儿的动作,苏婉的腹部随即迸发出超新星爆发般的强光。七个接生员同时被冲击波掀飞,防护服裂口处伸出机械触手扎入天台地面,脖颈处的腮状器官喷射出冷却液的白雾。
地球重力参数错误！翻译器的警告声被雷声淹没。胎儿的手掌穿透苏婉腹部皮肤,半透明手指在空中划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接生团队打开装满反物质的冷藏罐,蓝光中的苏婉开始垂直上升,长发在能量场中燃烧成星团状的光点。
林小满终于挣脱束缚冲进接生圈时,看见胎儿正通过脐带往苏婉体内回输某种黑色物质。她的肋骨逐渐透明化,心脏被改造成双螺旋结构的反应堆。外星医生们用触手组成产道扩张器,苏婉的惨叫突然变成二进制代码的吟诵,暴雨在她们头顶形成旋转的狄拉克海图案。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婴儿的啼哭引发所有电子设备集体重启。悬浮在空中的苏婉缓缓降落,腹部伤口自动愈合后只留下发光的三角疤痕。接生员捧着用电磁场包裹的新生儿,那孩子掌心跃动的符号让林小满想起旅行者号的金唱片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