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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懵懂的年纪遇见了最想守护的人——题记
首先作者在这里祝福屏幕前家人们的爸爸妈妈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在这里我也祝愿全天下的父母都能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平安喜乐。
第一章:破碎日常
蝉鸣在八月的褶皱里煮沸了整个小镇。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我蹲在门槛上,看蚂蚁举着碎面包屑列队穿过砖缝,忽然听见里屋传来砰的闷响——是父亲的搪瓷缸砸在了墙上。褐色的中药汁顺着剥落的墙皮往下爬,在土黄色的砖地上洇成歪歪扭扭的泪痕,像极了上个月在县医院走廊看见的那条输液管,透明的管子里,药水正一滴一滴坠进母亲手背的血管。
晚期。医生的钢笔尖在病历本上顿了顿,蓝黑色的墨水晕开小团阴影。那时我正趴在诊室门缝前,透过铁栅栏般的百叶窗看阳光切割母亲的脚踝。她穿的是那双补了三次的黑布鞋,鞋头的补丁被磨得发白,露出底下粗粝的麻布,像她最近总在咳嗽时捂住嘴的那块手帕,洗得发灰的棉布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暗红。
母亲的咳嗽声开始在深夜生根发芽。我躺在竹床上,听着隔帘外她压抑的喘息,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撕拽她的喉咙。月光从瓦缝里漏进来,把她蜷缩在藤椅上的影子投在土墙上,肩胛骨凸起的弧度让我想起村头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槐树,空洞的树干里塞着各家扔的药渣,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呜咽。
变故发生在某个起雾的清晨。我抱着装满马齿苋的竹篮从溪边回来,看见父亲正帮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往三轮车上搬担架。母亲的头发散落在担架边缘,扫过门槛上那张褪色的出入平安符——那是去年除夕我踮脚贴的,浆糊还没干就被风吹得卷了边,如今边角已经泛黄,像片被晒干的枯叶。
去镇上住院。父亲往我手里塞了个冷掉的玉米饼,他的指尖沾着柴油味,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泥。卡车发动时,排气管喷出的黑烟裹着路边的扬尘扑过来,我捏着玉米饼追了两步,只看见母亲的手从车帘缝里垂出来,手腕上的银镯子滑到小臂,空荡荡的,像挂在枯枝上的残雪。
夜晚的屋子突然空出了形状。煤油灯在穿堂风里晃出一圈圈光晕,把墙上母亲的绣品影子拉得老长。那是她给我绣的书包,粉色的牡丹才绣了三朵,丝线还绕在竹绷上,针尾挂着个没打完的线结,像她每次看见我时欲言又止的嘴角。我抱着竹绷缩在被子里,闻着残留的皂角香,忽然想起医生说需要很多钱时,父亲蹲在走廊尽头的样子——他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手里的烟明明灭灭,把地上的光影戳成了蜂窝煤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