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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画少年被推进MECT室时,天花板正投影着《韩熙载夜宴图》。电极贴在他太阳穴的泪痣位置,脑电监测仪显示的波形竟与汴河涟漪完全相同。院长举着青铜香球走进来,球体镂空处渗出星图般的光斑。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院长将香球悬在治疗仪上方,天圣五年的进士名录里根本没有沈清秋。他按下开关,墙面浮现出我穿着青衫在樊楼题诗的监控录像,你是时空裂缝滋生的镜像人。
治疗仪启动的刹那,我怀中的宣和玉料突然发烫。作画少年在电流中睁开双眼,瞳孔里流转着《清明上河图》的全景：沈先生,灯笼...是六角宫灯！
时空在尖啸中撕裂。我们跌进核磁共振仪的环形隧道,却见隧道尽头站着个挑杏花担的小童——分明是少年缩小的模样。他递来半块枣泥糕：大郎,该醒了。
第十一章：浮生若镜
汴京东十字大街的早市飘着胡辣汤香气,我却被钉在仁安病院的白墙上。无数个沈清秋在平行时空中闪现：有在精神病院写血书的,有在樊楼醉死的,还有正在电脑前敲击键盘的现代作家。
这就是你的全部可能性。院长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留在北宋你会冻毙桥洞,留在现代你将被终身监禁...突然所有镜像齐齐转身,异口同声地吟诵：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杨贵妃病友的尖笑刺破虚空。她骑着扫地机器人撞碎玻璃幕墙,水袖卷着镇静剂针管乱飞：本宫要清君侧！作画少年趁机将宣和玉料拍进香球,北宋的晨钟与现代的消防警报同时轰鸣。
我们坠入古井时,井水正在沸腾。无数历史残片在漩涡中闪回：苏轼在团体治疗室写《寒食帖》,李清照用验孕棒测酒精度,辛弃疾举着电击器高呼醉里挑灯看剑...
抓紧！少年把床单拧成的绳索甩过来。下方是仁安病院的焚烧炉,院长正在火中翻找未被销毁的药片；上方是樊楼的雕花窗,歌女们举着手机直播我当年题诗的墙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