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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红字索命
黄森猛睁眼,消毒水味刺鼻,头顶白炽灯晃眼。他躺在医院急救室,仪器滴答,心电图曲线如挣扎的蛇。氧气罩扣脸,冰冷氧气灌肺,带来一丝清明,却驱不散赵青兰的诡笑——雨夜隧道,她的灰毛衣、怨毒眼神如刀刻心。他想动,身体却如被锁,只能转动眼珠。护士惊喜喊：黄教授醒了！医生检查,沉声道：稳定,通知家属。
两天后,黄森转入普通病房。妹妹黄琳风尘仆仆赶到,泪光中带责怪：哥,差点没命！隧道淹水,休克,命大才捡回来！黄森挤出苦笑,嗓音沙哑：没事。黄琳絮叨着收拾,他却心不在焉,赵青兰的影子如诅咒,挥之不去。
回到教职工公寓,黄森推门,书香夹杂阴冷。他冲热水澡,蒸汽弥漫,却无法驱寒。换上衬衫,走进书房,目光落《史记·项羽本纪》。泛黄书页散发墨香,他低头细看,惊呆——一行血红字迹：黄教授,鸿门宴上,项羽放过了刘邦,你放过了谁字迹娟秀,透着阴寒,似赵青兰亲手写就。
黄森跌坐椅子,冷汗湿透衬衫,心脏狂跳。他抓起书,翻查,红字如幽灵,只在他眼中显现。他喊来黄琳,指着书页：看这字！黄琳凑近,皱眉：什么字哥,你太累了。黄森愣住,喉咙被堵,只能看着黄琳摇头离开,留下他面对诡异红字。
他猛合书,锁抽屉,试图封存恐惧。红字却如刀,在脑海反复,带着赵青兰的低语。黄森瘫坐,往事涌来——赵青兰,山村女孩,爱《史记》,因他醉后轻薄,暴雨夜离去,带走旧衣和梦想,杳无音讯。
夜深,公寓死寂。书房外传来细碎脚步,似女子高跟鞋,缓慢沉重。黄森猛回头,门缝无人,窗外树影狰狞。他揉眼,喃喃：见鬼了……话音未落,肩膀被冰冷一推,他惊得跳起,椅子撞翻,巨响刺耳。
赵青兰赫然在书房！灰毛衣半透明,笑容温婉却苍凉,仿若垓下归来的虞姬。她身影晃动,如水面倒影。黄森声音发颤,酒瓶摔碎：你……不是走了赵青兰轻笑,声音穿骨：走了多年,忘不了你的‘恩情’。黄森脑子混沌,挤出笑：你去哪儿了她低头,眼神如深潭：很远,梦都回不去。
他强装冷静：你想干什么赵青兰拉他起身,柔声道：走,逛逛。黄森迷糊跟上,公寓门明明锁着,她却带他穿门而出！他愣看双手,凉意入骨,脑子麻痹,只当梦境。赵青兰牵他穿过街道,江城夜空荡,路灯昏黄,雨后地面泛冷光。
郊外荒村映入眼帘,土坯房东倒西歪,如时间遗忘的尸骸。赵青兰停在一所破旧学校,门锈迹斑斑,牌匾依稀希望小学。教室亮着微弱灯光,如黑暗孤舟。黄森心跳加速,脑海闪现昏迷时的诡异教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