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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管道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混合着金属锈蚀的气息。林夏背着反物质导弹,金属外壳的凉意透过防护服渗进皮肤。X-07在前开路,战术手电的光束劈开黑暗,照亮管道壁上蠕动的灰黑色黏液,那些黏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网状结构。
这些黏液...在构筑神经网络。林夏用取样器刮下一块,检测仪疯狂闪烁,红色警报显示其成分与纳米机器人高度同源,沈星河的实验已经渗透到城市的每个角落。话音未落,头顶传来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无数灰白色的影子顺着管道接缝攀爬而下,它们的关节扭曲成违背常理的角度,胸腔处裂开的第二张嘴巴里伸出倒钩状的舌头。
X-07的脉冲步枪率先开火,蓝光在密闭空间里炸响。林夏趁机将电磁脉冲发生器调成散射模式,刺目的电光中,怪物的动作明显迟缓。但更多的变异生物从管道深处涌来,它们的身体开始与黏液融合,化作半液态的形态,子弹穿透后立刻复原。
这样下去不行！林夏扯下颈间的防护面罩,露出机械义眼,开启热成像！暗红色的画面中,怪物们的核心部位浮现出银色亮点,像是纳米机器人集群形成的心脏。她将激光切割器调成脉冲模式,精准射向那些亮点,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悲鸣,怪物们终于倒地抽搐。
两人继续前行,管道逐渐变宽,地面上堆积着人类的骸骨。林夏蹲下身,在一具白骨的手中发现了半截染血的工作证——黎明计划第三实验组。当她用机械义眼扫描时,残留的生物电信号突然激活,眼前浮现出一段破碎的记忆：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被灰白色触手贯穿胸口,而远处的监控屏幕上,沈星河正微笑着注视这一切。
沈星河...他故意让这些实验体逃出来的。林夏声音发颤,这些变异生物就是他散播认知污染的载体。X-07还未回应,前方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这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死寂的管道里格外诡异,林夏的神经抑制器发出尖锐啸叫,她的视网膜上开始出现裂痕状的幻觉。
别听！X-07捂住她的耳朵,那是认知污染具象化的产物！但哭声越来越大,化作无数熟悉的声音：母亲的呼唤、同事的求救、沈星河的教诲。林夏感觉头部要被撕裂,机械义眼的镜片出现蛛网裂痕。千钧一发之际,她举起激光切割器射向声源,光束穿透黑暗,击中了一个漂浮在黏液中的婴儿——那婴儿的皮肤下布满银色电路,眼睛是两颗正在旋转的微型齿轮。
怪物爆炸的瞬间,管道剧烈震动。林夏在气浪中抓住管道支架,却发现支架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与金属塔顶端的图腾如出一辙。她突然意识到,整个地下管网早已被改造成了金属塔的神经末梢。
我们被引入陷阱了！林夏大喊,这些管道会把我们导向......话未说完,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两人坠入更深的空间,反物质导弹在坠落中与墙壁碰撞,发出危险的嗡鸣。林夏在失重状态下抓住X-07的战术背心,余光瞥见洞壁上流动的银色纹路,那分明是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倒计时装置。
落地瞬间,林夏翻滚着护住导弹。X-07迅速举枪戒备,却发现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里空无一物。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黑色祭坛,祭坛上悬浮着一个水晶棺,棺中躺着的人让林夏血液凝固——那是她自己,皮肤下闪烁着银色光芒,胸口插着一根连接着金属塔的能量导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