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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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风云
鎏金香炉升起袅袅青烟,御案上的奏折已堆积如山。我轻手轻脚地将新沏的君山银针搁在案角,瞥见最上方奏本朱批未干的杀字,茶盏险些脱手。
陛下,兵部送来八百里加急......殿外忽起喧哗,十二旒玉藻冠下,容烬执朱笔的手腕陡然绷紧。我眼见着他指节泛白,狼毫生生折成两段,墨汁溅在蟠龙纹袖口,蜿蜒如毒蛇。
三更梆子敲响时,容烬带着一身血腥气撞开寝宫门。月光掠过他眉骨新添的刀疤,在眼底投下阴鸷暗影。我尚未开口,他已将鎏金龙纹佩剑重重拍在案上,剑鞘震开的缝隙间,分明可见凝固的血渍。
他们竟敢在秋狝围场设伏。他扯开染血的玄色大氅,露出肩头狰狞箭伤,礼部那个老狐狸,平日里满口忠孝仁义,箭矢倒是淬了孔雀胆。
我攥紧浸透血水的绷带,喉间泛起铁锈味：张尚书是两朝元老,陛下上月刚赐死他嫡孙......
所以他们就该谋逆容烬突然掐住我手腕,力道大得骇人,当年冷宫里,那些太监往朕被褥里塞毒蝎时,可有人讲过忠孝仁义他眼尾泛起猩红,恍如回到我们初见那夜——被先帝鞭笞得奄奄一息的少年,也是这样攥着半块馊馒头对我嘶吼：我要让所有人都怕我！
更漏声里,他忽然卸了力道,额头抵在我肩窝：今晨太庙祭祖,他们往朕的祭酒里掺了鸩毒。温热的吐息拂过颈侧,穗穗,这龙椅下埋着多少白骨,你可知道
惊雷炸响时,禁军统领送来密报。我瞥见信笺上暗红火漆,正是御史中丞王衍的私印。容烬逐字读罢竟笑出声来,将信纸凑近烛火：好个清流领袖,联络九门提督要在立冬大典起事。火舌舔上另立雍王四字的瞬间,窗外骤雨倾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