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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嘴角还挂着血痂,像个从地狱爬回来的鬼。
——周予安,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从你父亲递给我那张支票开始,从我把子弹送进自己肋骨开始,从我爱上你开始。
车重新启动,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路边的玫瑰。
鲜红的,像血。
医生说我还能活三个月,但挪威的极光不等人。
我靠在病房窗前数点滴,一滴、两滴...像在倒数生命。周予安推门进来时带进一阵冷风,他手里攥着两张机票,边缘都被捏皱了。
收拾东西。他说。
特罗姆瑟的夜晚冷得像块冰。极光在头顶流动,绿得发亮,像谁把银河揉碎了洒在天上。我坐在轮椅上,毯子盖着瘦得不成样子的腿。周予安站在我身后,呼吸喷在我耳边,温热,又遥远。
冷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