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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哭包。
沙哑的嗓音惊落她指间的校徽。谭明富倚着报废的乒乓球台,脖颈条形码纹身被高领毛衣遮住大半。他脚边的蛇皮袋鼓着可疑形状,渗出海鲜市场的腥气。
地上突然多出道影子。萧爽踩着一双深褐色的工装鞋逼近,美甲上的水钻刮过马小小苍白的脸:峰哥说厂里缺个贴标工。她朝塑料袋努嘴,里面躺着带血的工装裤——正是三年前暴雨夜晾在七楼的那条。
殡仪馆的面包车在门口按喇叭。谭明富把尸袋甩上车时,露出腰间崭新的皮带——奢侈品logo处缠着纱布,隐约透出碘伏的颜色。马小小突然想起昨夜急诊室,那个醉酒闹事的家属腕表上的同款标志。
明天去注塑车间报道。萧爽往她衣领塞了张工牌,冷笑着碾碎地上的校徽。不锈钢残片映出马小小通红的眼角,像摔碎的万花筒里某片彩色玻璃。
夜班公交摇晃如摇篮。马小小摸到牛皮纸袋里的异物——用保鲜膜裹着的糖油果子,贴着张电费缴费单:户名栏写着马小小,日期是2013年7月15日。
注塑车间的排气扇把暮春绞成塑料碎片。
马小小跪在流水线旁,指尖被热熔枪烫出第十个水泡。传送带永不停歇,那些透明的手机壳像结冰的眼泪,撞碎在她开裂的指甲盖上。工牌照片被汗水泡胀,初中肄业的钢印模糊成青紫的瘀痕。
夜班铃响时,她在更衣室铁柜摸到张字条。泛黄的作业纸上拓着圆周率,3.1415926的墨迹晕染如胎记——是谭明富用殡仪馆的尸检报告纸写的。背面粘着片阿胶,形状恰好能补上她工装裤膝盖的破洞。
七号机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