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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明四十出头,永远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西装袖口露出锃亮的腕表。他瞥了眼程野：现在的年轻人真娇气,发个烧就要死要活。我们当年连轴转七十二小时都是常事。
电梯停在22楼。赵志明迈步前丢下一句：十点前把新接口调试好,李总要看演示。
程野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9:47。那个接口他上周四才拿到需求文档,正常至少要三天工作量。他打开代码编辑器,高烧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午休时程野躲进消防通道,给苏沐晴发了条消息：你们出版社有'奋斗逼'文化吗
苏沐晴回复得很快：我们叫'奉献精神'。刚被刘姐叫去给她女儿辅导作文,用的我午休时间。
程野几乎能想象她说这话时翻白眼的样子。他啃着便利店饭团,点开苏沐晴昨晚帮他改好的简历。她把负责后端接口开发改成了独立完成日均千万级流量的支付系统接口优化,错误率下降62%。明明做的是同一件事,经她之手就像镀了层金。
手机又震了一下。苏沐晴发来张照片：她办公桌上多了盆多肉,旁边是拆开的快递盒,寄件人写着程。
护腕很好用,回礼放你桌上了。紧接着又一条,别死了,晚上给你带芝士蛋糕。
程野把最后一口饭团咽下去,突然觉得消防通道的应急灯也没那么惨白了。
下午的代码评审会成了批斗大会。赵志明把程野的代码投在屏幕上,逐行挑刺。这命名规范是跟狗学的异常处理呢被你家猫吃了吗会议室里响起零星的笑声,程野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的嫩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