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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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要试试不同的选择吗
便利店店员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递来的咖啡杯沿沾着暗红色指纹。当他转身时,工作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条形码,编号正是我前七次轮回的死亡日期拼接而成。
电梯突然停在了不存在的B3层。这次我没有犹豫,径直走向散发着防腐剂气味的通道。墙壁的肉质层比上次轮回更厚了,神经索末端悬挂的眼球监视器里,映照出数百个正在不同时空探索公寓的苏蓝。
在核心控制室,现任管理员的身体已经溶解到腰部。他的脊椎插在控制塔基座上,像棵正在枯萎的银色树苗。你发现了关键变量。他腐烂的声带发出电流杂音,所有轮回里,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接过咖啡。
全息屏幕突然投射出令人战栗的影像：每个轮回中的我都会在某个瞬间接过那杯咖啡,然后立刻变成新的管理员。但这一次,咖啡杯正在我手中缓慢旋转,黑色液体表面浮现出公寓的完整结构图——它根本不是建筑,而是某个巨大生物口腔中的舌苔模型。
规则是它的味觉系统。管理员最后一块面部皮肤开始脱落,我们不过是正在被品鉴的食物残渣。他的头骨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微型投影仪播放的真正规则：
【新月公寓终极守则第0条：
本公寓不存在】
当咖啡杯坠落时,整个世界开始像素化分解。最后看到的,是便利店店员撕下人类伪装后露出的机械复眼,以及他胸口闪烁的倒计时：00:00:15。在意识消散前的瞬间,我终于听清他始终在重复的那句话：
欢迎品尝第十五号文明样本,本批次保质期还剩247个时间单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