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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根刺,扎进英子心里。
就在这时,钢笔突然断墨,墨水如泪滴般溅在当老师三个字上,晕染开来,仿佛命运在这一刻开了个玩笑。
英子攥紧断墨的钢笔,指节发白,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夜的场景:
李老师戴着老花镜,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批改作业,蘸水笔在油印试卷上划出优秀二字,那墨迹在灯光下泛着蓝莹莹的光,温暖又明亮,照亮了她对未来的憧憬。
拴子!英子突然冲着村口喊道,声音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
七岁的弟弟赤脚跑来,裤管沾满泥浆,怀里还揣着半块烤红薯,热气腾腾地冒着香气。李老师说下月要交作文本费。
拴子说话时,缺了半截的门牙格外显眼,那是上周在晒谷场被麻雀啄了玉米粒,他踮脚够粮囤不小心摔的。
英子摸出别在草帽檐的钢笔,在弟弟掌心轻轻画了道算式。
钢笔杆上的凹痕硌着掌纹,那是父亲用砂纸磨平笔帽时留下的印记,每一道痕迹都饱含着父亲的爱与期待。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寒风呼啸,父亲蹲在牛棚门口,双手冻得通红,却仔细地搓着稻草绳,把卖猪崽的钱数了一遍又一遍:供你读完初中,爹就算烧了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