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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小满在校门口的香樟树下等了四十分钟。初秋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在她脚边,形成一片片摇晃的光斑。她数着来往同学的脚步声,直到预备铃响起,也没等到那个总带着温牛奶的身影。走进教室时,她习惯性地望向沈星河的座位,却只看见凌乱的课本和皱巴巴的草稿纸,抽屉里那盒草莓牛奶的空位像道刺眼的伤口。
课间操时,林小满在人群里一眼找到了沈星河。他站在普通班队列末尾,校服下摆短了一截,露出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当体育老师喊出解散,原本围绕在他身边的男生们四散而去,只剩下他独自站在操场角落,低头用鞋尖碾着石子。林小满攥紧衣角,看见他手臂上缠着的创可贴,边缘已经卷起,沾着淡淡的水泥灰。
放学后,林小满背着书包,沿着记忆里沈家的方向走去。曾经气派的别墅大门上贴着封条,铁艺围栏锈迹斑斑,爬墙虎的藤蔓肆意生长,遮住了往日的辉煌。她顺着小路走到城郊的筒子楼,窄巷里弥漫着廉价油烟味,晾衣绳上的旧衣服在风中翻飞。三楼的窗户开着,她听见沈阿姨剧烈的咳嗽声,还有沈叔叔沉闷的叹息：明天去工地,多扛两袋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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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刺痛的话语
暴雨倾盆的傍晚,林小满抱着保温桶站在沈星河打工的便利店门口。保温桶里装着她熬了两个小时的排骨汤,还贴心地放了沈星河爱吃的玉米。玻璃门上的水珠顺着纹路滑落,模糊了店内的景象。她看见沈星河正在擦拭货架,黑色的工作服袖子挽到手肘,露出手臂上结痂的烫伤。
同学,要买什么店员的询问打断了她的思绪。林小满刚要开口,却看见几个穿着时髦的女生围在收银台前,其中一个染着栗色头发的女生娇笑着把饮料推过去：帅哥,能加个微信吗沈星河头也不抬：工作时间,不方便。女生撇了撇嘴：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个打工的......
林小满冲进去,保温桶撞到货架发出声响。沈星河抬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冰冷得像淬了霜,和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少年判若两人。我......我给你送汤。林小满的声音发颤,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保温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