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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珠泣泪
药泉的水汽还未在睫羽凝成露,萧砚之消散时扬起的衣角已化作齑粉。阿芷跪在干涸的池底,掌心攥着最后一片未烬的衣料,却见那布料遇风即碎,碎成七粒血珠滚落龟裂的池缝。
第一颗血珠嵌在琉璃罩内壁,裹着漠北的砂。
阿芷摩挲着凹凸的珠面,指尖突然刺痛——砂粒间竟藏着半片断裂的指甲。那是萧砚之独闯狼群那夜,被头狼利齿贯穿肩胛时崩飞的指甲。血珠在月光下流转,映出幻象:他蜷在沙丘后,用剑尖蘸着伤口涌出的血,在狼皮上写芷字,每一笔都混着砂粒刮进骨缝。
那时他说去漠北寻雪莲……她将血珠贴近耳畔,听见风沙里破碎的呜咽:阿芷,大漠的月亮……像你捣药时的银杵……
第二颗血珠表面浮着层翡翠色的瘴气。
阿芷的指尖刚触到珠面,立刻溃烂见骨——这是萧砚之在岭南瘴林被万蛊噬身时,从腐肉里凝出的毒血。血珠核心封着只未死的金蚕蛊,正疯狂撞击琉璃壁。透过蛊虫半透明的躯体,能看见他跪在泥沼里剜肉,每刀下去都呢喃:七叶一枝花……阿芷等不及了……
最痛的是珠内封存的画面:他寄回的药包里,染血的素笺上本写着见字如晤,卿可安好,却被蛊毒蚀成见骨如晤,卿速忘我。
第三颗血珠剔透如冰,内里冻着抹月光。
那是昆仑绝顶的月华,照见萧砚之赤身跪在冰窟。他用体温融化千年玄冰取雪莲,十指冻成青紫,却把花蕊捂在心口:这样带回去……就有你的温度……血珠突然爆裂,冰碴刺入阿芷掌心,她看见幻象后续——那株雪莲刚离开他胸膛就枯萎,原来早在他中蛊那日,他的心血就养不活任何生灵。